當然,這個所謂的仙,和他認知里的還是有點差別。
只是世人對修行之人的稱呼。
他們自己也不會自稱為仙。
對他們來說,仙也是他們一直在追求的一種虛無縹緲的境界。
“這些東西不知道也無妨?!?br/> 燕小五不在意地揮揮手,忽然帶著幾分揶揄道:“誒,我聽說,你晉升巡妖衛(wèi),是得了李將軍親點,”
“你說你沒看見那位御使五色云霞的仙人,那李將軍為什么要對你另眼相待?據(jù)我所知,這位靖妖將軍是有名的鐵面無私,你便是他親兒子,也不可能對你徇私的,說說,你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該不會,你是和那位仙人有關(guān)系吧?”
對于他言語中的試探之意,江舟笑了笑,也用同樣的表情道:
“燕兄,前幾日,我也打聽了一番,聽說能讓咱們李將軍給面子,更改司中事務(wù)的,似乎南州之中,也只有一人,就是你們提刑司的南州總捕,謝大人?!?br/> “上次我逃過一劫,是你暗中出力吧?燕兄,難道你說的上頭有人,竟然是這位總捕大人?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江兄弟,你喝多了吧?我怎么聽不懂你說什么?”
燕小五一臉茫然。
江舟翻了個白眼:“我喝的是茶,謝謝?!?br/> “那什么,我還有案子要辦,就不跟你多說了,回見?!?br/> 燕小五抄起桌上的腰刀,起身就走。
走到半道又回頭到:
“對了,上回你不是說你會寫話本嗎?我現(xiàn)在很好奇你能寫出什么樣的話本來,下回見面別忘給我看看,走了!”
這小子,看來靠山大得很啊,那位紫衣總捕顯然還沒到頭。
江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摩挲著下巴。
憑欄獨坐,聽著下邊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聲音,一邊思考著自己的境況。
過了一會兒,江舟也起身離開,現(xiàn)在可不是他悠閑享受的時候。
出了樓,江舟往肅靖司的方向,才走了沒多遠,經(jīng)過一個巷口,便聽到了一個凄涼的哭聲。
轉(zhuǎn)頭看去,有一群人圍成一圈,遠遠地對著一棵綠槐底下指指點點。
好奇之下,江舟走了過去。
“道長,求求您大人有大諒,救救我家夫君吧,嗚……”
江舟穿過人群,看見了一個披麻帶孝的年輕婦人,正跪在地上一邊哭喊,一邊磕頭哀求。
她旁邊有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漢子,不,是死漢子。
而且死狀奇慘。
整個尸體呈血紅色,全身的皮都被剝掉了,肌肉紋理都清晰可見,沒有損了半分。
卻滲著些稠乎乎的黏液,血糊糊的。
胸前被開膛破腹,露出猩紅刺目的血肉。
卻不見腹腔中有內(nèi)臟等物,空空如也。
這樣一具尸體,難怪那些吃瓜眾離得那么遠。
見著這東西,還敢留下來吃瓜的,已經(jīng)都是膽子極大的了。
綠槐底下,有一個臟得令人皺眉的乞丐,靠著樹半躺著,身上處處都是烏漆抹黑、黏黏膩膩的東西,臉都被糊得看不清容貌,也不知道是泥還是某些疑似物,反正是迎風(fēng)能臭幾條街。
年輕婦人正是在跪拜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