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蘭又喘了幾口,等氣息均勻了,才硬著頭皮上前,把手里的籃子遞了過去:“大叔,我現(xiàn)在沒有錢,把這個押到你這行嗎?等我有錢了立刻贖回來。”
趕車的漢子一看籃子里的東西,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小姑娘,我這可沒有收東西得規(guī)矩,要是大伙兒都拿一些沒地方存的破爛兒來坐車,那我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沈若蘭頓覺臉上一熱,像被打臉了似的,但還是厚著臉皮繼續(xù)和趕車的商量說,“大叔,我真的有急事兒,您就行個方便吧,我保證,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把錢還上。”
趕車的根本不信沈若蘭的話,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別說那些沒用的,有錢就上來,沒錢就別磨磨唧唧的耽誤人功夫?!?br/> 說完,一躍坐到了車轅上,揚起鞭子就要走人。
沈若蘭看他要走,一下子急了,要是不能進城,她不就白走這么遠的路了,最主要的是,進不了城就沒法子找本錢做生意了,她所有的計劃也就無法實施了。
情急之下,她快跑幾步擋在了車前,拉著馬的轡頭哀求說:“拜托了大叔,您就通融一下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兒,我絕不會白坐車的!”
瘦得皮包骨的小姑娘,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口一個大叔的哀求著,差不多人都會心軟,可這個趕車的就是個油鹽不進的玩意兒,不但沒同意,還火了。
“走開,別拉拉扯扯的,我還是那句話,有錢上來,沒錢哪涼快哪呆著去?!?br/> 車上的一個大娘看不下去了,勸趕車的說:“栓子,你看這小丫頭怪可憐的,誰都有難得時候,你就行個方便吧!”
“就是呀,你看這孩子瘦的,能占多大地方?也不沉,累不著你的馬,你就發(fā)發(fā)善心,幫幫這丫頭吧?!庇腥烁鴰颓?。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車?yán)习?,你就高抬貴手通融一次吧……”
大伙七嘴八舌得勸和著,趕車的一見大伙兒都向著小丫頭,瞪著眼睛急了,大聲嚷起來:“你們這話啥意思?我心眼子不好使唄?你們心好你們幫她付車費啊,憑啥讓我發(fā)善心你們做好人,我常年干這營生,要是看誰可憐我都去發(fā)善心,我們一家子老少吃啥喝啥?你們給養(yǎng)活啊?”
眾人見趕車的火了,都默默地閉了嘴,不再多管閑事了。
眼瞅著是沒希望了,沈若蘭正著急,車?yán)锖鋈粋鞒鲆粋€聲音說:“我?guī)退栋?!?br/> 沈若蘭一震,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卻見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坐在那里,他身材魁梧,肩膀?qū)拰捄窈竦?,穿一身打了補丁的粗布衣裳,臉型也很好看,棱角分明,濃眉大眼,就是有點黑,不過卻不是那種黝黑,而是一種帶著野性的小麥色,泛著健康的光澤……
年輕人無視沈若蘭的注視,從懷里摸出幾文錢,遞給了趕車的。
“栓子哥,我今兒身上就帶三文錢,剩下的兩文等我賣了這野山羊就給你?!?br/> 說話間,沈若蘭才發(fā)現(xiàn)馬車的另一邊栓了一只很肥的野山羊,野山羊生活在深山里,速度快,善爬坡,很不好捉,看來,這個年輕人是個獵人,而且還是個不錯的獵人呢!
“好說,別人我信不著,你我還信不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