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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原以為,如此不情不愿的和楚慎成親,這新婚之夜肯定是很難捱的。[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可是偏偏她睡得極好,竟比平日醒得還要遲一些。她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恍惚。這個往昔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卻成了她姜月的夫君,而且還是用這般的手段將她娶進了門。
她不明白。
以楚慎的身份樣貌,什么樣的女子都可以娶,而且也愿意進這端王府??善麨楹慰瓷狭俗约??她自然不敢往那方面想,只覺得像楚慎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間對她產生感情,然后非她不娶。
姜月垂了垂眸,只覺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楚慎也醒了過來,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雖說她不喜歡楚慎,可是這么個大男人睡在自己的身邊,她還是下意識的臉紅,只覺得臉燙得厲害,像是要燒起來似的。而眼下兩人的姿勢甚為親密——他抱著她腰,把她緊緊的箍在懷里,。
已經(jīng)開了春,可是晚上睡得還是有些涼。她怕冷,可偏偏楚慎的身上暖呼呼的,教她忍不住往他的身上靠??赡鞘撬臅r候,此刻醒了,她便想離開他的懷抱。她一動,楚慎箍在她腰肢上的手便收攏三分。這般的蠻力,讓她忍不住紅了眼。
真是粗魯!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感覺到楚慎的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東西,硬邦邦的,硌得她難受。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姜月羞得脖子都紅了??傻降资歉遗桓已?,只得咬了咬唇心中嘟囔。
楚慎抱著她躺了一會兒,等消了火,這才起身穿衣裳。姜月更是急忙從他的懷里竄出來,躲到角落里,一雙怯生生水亮亮的眼睛看著他,生怕楚慎會吃了他似的。楚慎不急不緩的系好衣裳的帶子,瞧著她穿著薄薄的紅紗寢衣,里面穿著一個鴛鴦戲水的肚兜,胸前鼓鼓囊囊,像兩顆成熟的蜜桃兒。
此刻她雙手環(huán)著,越發(fā)擠得那處雪白一片呼之欲出。
姜月只想著離楚慎遠一些,卻沒想過此刻的景致是赤|裸|裸的引誘,更沒有注意楚慎的眼睛往哪兒瞄。
姜月蹙了蹙眉。
饒是她不愿理他,可是今日是頭一日,她是要和楚慎一起去如意堂給老王妃請安的。她不喜歡這樁親事,不喜歡這個夫君,只是老王妃那兒,卻是她的軟肋。老王妃有多希望楚慎成親,多希望能早日抱上孫子。這些話,她聽過無數(shù)次,也替老王妃盼過??赏耆珱]有想到,最后要承擔給楚慎生兒女育責任的會是自己。
姜月咬了咬唇,然后默默下榻穿衣裳。
只是楚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屋子里連個丫鬟都沒有,一時都沒人伺候他倆穿衣。以往都是綠珠碧璽伺候她穿衣裳的,也漸漸養(yǎng)成了她不喜歡自己動手的習慣。如今見楚慎都是自己穿的,她也只能慢吞吞的穿衣裳。
“這么大個人了,連個衣裳都不會穿,這是沒用。”楚慎這話像是斥責,可語氣中卻是滿滿的寵溺,非但如此,他還親手開始替姜月穿衣裳。指腹落在她白皙嬌嫩的肌膚上,楚慎看著她頸間的紅印子,便是下意識的嘴角一翹,然后替她弄了弄衣領,將這些印子遮掩起來——免得被她看見。
楚慎的舉止令姜月很是詫異,可是見他動作熟稔,她也傻乎乎的不動,任由他拾掇自己。等穿好了,才滿意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險些讓姜月被他這副溫柔體貼的表象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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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王妃的如意堂回來,姜月的眼睛有些紅腫。方才她故意留下和老王妃多說會兒話,可是老王妃卻是勸她好好和楚慎過日子,然后替她生個大胖小子。
甚至把她身邊的薛嬤嬤撥給了她。
她事事不懂,有薛嬤嬤時刻提點,幫助她當好楚慎的王妃。可是她看著那些賬目,只覺得自己一竅不通。這么一個偌大的王妃,全都要由她來管事,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不過好在不是讓她一下子上手,因為這幾日楚慎批了婚假,便在府中休息。
有事沒事,楚慎就喜歡黏著她,讓她幾乎都分不清哪一個才是楚慎真正的性子。
薛嬤嬤亦是瞧出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只覺得王妃太過小孩子脾氣,這會兒王爺是新鮮,便寵著她疼著她,把王妃當成寶貝似的。可若是以后,王爺這股新鮮勁兒過了,遭殃的可是王妃。她如今到了王妃的身邊,身為下人,只有主子得寵,他們的日子才好過。
所以才問了王妃那夫妻之事。
小兩口有什么事,只要一蓋上被子,那再多的矛盾也就不用再擔心了。她怕王妃害羞,便拐著彎的試探,哪知王妃只是傻傻愣愣的看著她,好似這些事情一竅不通。薛嬤嬤這才有些懵了,一番了解之后,才明白這些日子,王爺和王妃居然沒有圓房。
這可是大事。
薛嬤嬤知道之后面色蒼白,瞧著王妃這么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若是王爺這般抱著睡覺都無動于衷,那王爺會不會是……薛嬤嬤不敢再想下去??墒墙聟s有些懂了。她看了薛嬤嬤給她的冊子,才明白夫妻間的那些事兒,不單單是睡覺和親吻,居然可以親密到這種地步……
姜月想著每晚楚慎的反應,只要他抱著自己的時候,都不許她亂動,因為她一動,他就……姜月霎時小臉通紅,才知楚慎這段日子一直忍著,也明白了他所說的“慢慢來”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一點她確實不懂,若是楚慎硬是娶她是為了和她親近,可為什么他卻是克制著,沒有逼她做那種事?
姜月心里有一個答案,卻不敢繼續(xù)再想下去。
怎么會呢?楚慎肯定有別的原因的。
只是雖然沒有深入的親近過,可是她也明白了那物什的猙獰,只覺得做這種事情簡直是……好在楚慎沒有強迫她,不然估計她此刻也不能這般心平氣和的同他相處。
自打姜月進門之后,老王妃也從聽蘭山莊搬到了王府,如今一直住在如意堂。前些日子,老王妃的外甥女溫清婳住進了王妃,陪在老王妃的身邊。那日她和楚慎鬧脾氣,去院子里的時候,便瞧見那一襲粉衫的溫清婳攙著老王妃的胳膊,然后含情脈脈的看著坐在石凳上的楚慎。
溫清婳的確如老王妃所言,是個知書達理溫婉賢淑的好姑娘,就連一向對女子態(tài)度冷淡的楚慎,也對這溫清婳和顏悅色,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她頓時覺得心里悶悶的,待看到那溫清婳往她這兒瞧,她便下意識的落荒而逃,只覺得他們才是一家人,而她只不過是無意間闖入的。
直到到了晌午,楚慎才來了她的賞玉軒。
她抬頭看著楚慎俊美的面容,又見他斂著眉,與方才那副溫和的模樣截然不同。她悶悶的垂下了眼,不去看他。
楚慎走了過去坐到她的身邊,看著她小小的身子蜷在榻上,像只可憐的流浪貓。如此,他心也軟了,伸手抱住她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下巴則是低著她的發(fā)頂,道:“真是難伺候,還生氣呢?”
“我沒有……”姜月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可之后卻是一怔,不知不覺,她好像已經(jīng)不怕他了。以前她可是絕對不敢這么和他說話的,只是這段日子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太好,讓她漸漸沒了那股膽怯。就如此刻,這般的語氣,完全像是撒嬌,就算以前在老王妃那邊,她也不敢用這般的語氣。
楚慎心情極好,他捉著她的小手,道:“不僅難伺候,還是膽小鬼,方才瞧見我們,為什么不過來?”
他看見了?
姜月面上一燙,之后才嘀咕一句:“不是怕打擾你嗎?”
她說得不是“你們”,而是“你”,楚慎一下子聽出了其中的意味,伸手就挑起她的下巴,親了她一口,眉眼染笑道:“今日涂了什么口脂,怎么是酸的?”
酸的?姜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著楚慎,一臉的難以置信:“沒有啊,我……我明明沒有抹口脂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