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少佐面對豐臣樹雄專為他的拆題解題,仍有不解的反問:“那常谷川將軍他這樣做,為什么?”豐臣樹雄告訴石川:“按照中國人的謀略,這叫激將法?!薄袄蠋煟撬の易鍪裁茨??”“石川少佐,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大日本的墾荒團已經(jīng)去黑龍江多少人了嗎?整個日本都動起來了。他常谷川還是想要他要得到的東西。作為你的好朋友,現(xiàn)在又是我的學生的上級,我建議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辦法盡快弄清楚,還能不能恢復(fù)這種釀酒技術(shù)。如果有一線希望,你都要盡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爭取。把常谷川惦記著的中國東北大平原的糧食,不,把常谷川追求的這種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酒的夢想接續(xù)起來,幫助他完成他的夢想,以取得他的諒解。再就是你最好和另一位經(jīng)濟戰(zhàn)略家取得聯(lián)系,他的夢想更直接一些。他的經(jīng)濟戰(zhàn)略方向是煤,他的身后是中國東北的煤炭,他的名字叫深田二郎?!薄拔夷転樗鲂┦裁茨兀课夷軒椭麊??”“石川少佐,你能。他現(xiàn)在急需要幫助?!笔眴枴拔以趺茨芤姷剿?,他在哪里?”
范酒海按照朱林山的要求,帶領(lǐng)他的幾個兄弟,急奔緊走,把過去去過的和聽說過的深壑險溝、窮鄉(xiāng)僻壤、衰敗了的寺廟、荒蕪了的屯落以及常年與外面極少往來的川梁中的單門獨戶的所在環(huán)境從頭察看一遍,選好了幾處易躲易藏、易走易散、易聚易聯(lián)的地方,簡單的收拾打掃后,一頓透酒,一夜好夢。當早晨的暖陽溫呼呼的照在范酒海臉上的時候,他才知道太陽已經(jīng)升起一桿子高了。夢醒了,覺沒了,幾個兄弟已經(jīng)把飯菜都準備好了。他忙起身一邊洗漱打發(fā)屎尿,一邊自責自罵:“嘿,真他媽的不長臉,明知道喝酒誤事,偏偏見酒嘴饞?!必熞藏熈?,罵也罵了,早飯還得吃,一陣狼吞虎咽后,他和幾個兄弟在溝川中打馬急奔,快中午的時分,來到了約定好的金家寨。在一家酒館,他們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壺好茶當酒喝,吆五喝六的劃拳行令,單等朱林山的到來。
時間一長,這酒館的掌柜的看出了端倪,他滿臉陪笑的上前搭話:“嘿嘿嘿嘿,幾位老大,我這小館啊,開得不容易呀,您付的錢呢,我給您退回去,您看成嗎?”范酒海久在江湖上混,掌柜的這幾句軟中透硬,假退真攆的話,他聽明白了,當時就收起笑容問:“掌柜的,在您這喝酒,是論時辰哪?還是論錢哪?”掌柜的還是滿臉笑意的不急不忙的回他的話:“老大,在咱這不差錢?!薄罢乒竦?,那差啥呀?咱不就是好喜這口嗎?”掌柜的回轉(zhuǎn)頭把屋里掃視了一遍,小聲說:“老大,要不是下著雨,興許我早就說這話了。您從中午喝到現(xiàn)在,太陽都該落山了,我在這二十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識您哥幾個這么拿茶當酒喝的,我眼不濁的話,您是干大事的,我的小館可別誤了您的事呀?!狈毒坪B犨^這話,心里琢磨著想:“這個掌柜的,真他媽尖透了,滿心眼兒攆我,嘴里就是不說攆字?!?br/> 他倆正在你來一言,我回一語的透話呢,從外邊進來倆個人,進門就嚷嚷:“掌柜的,用辣椒燉一條白狼河大鯉,有老膠白嗎?來一壇。”“老膠白嘛?有的是?!薄把?!那你可發(fā)大財了?!薄敖枘?,敢問一下,我發(fā)什么大財了?”“老膠白,老膠白要大漲了,你不知道嗎?”“不知道哇?!薄昂?,真是的,你沒聽說嗎?今日兒早晨,日本人把響馬朱林山一伙人圍進了劉家燒鍋,不分青紅皂白,那是一頓炮哇,老酒爺人家正在辦喪事呢,三百多號人哪,一個沒剩啊,全給干死了。人全死了,發(fā)酵大池子炸沒了,燒鍋都炸平了,老膠白不就成了絕貨了嗎?”范酒海聽到這,一拳砸在桌子上,“咣”的一聲,把茶水震灑了一桌子。他人急了,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掌柜的,結(jié)賬,走、走、走人?!彼酉洛X,沖出了小酒館。
石川少佐送走豐臣樹雄后,對留下來的原田一雄說:“原田中尉,我調(diào)查清楚了,那個釀酒的劉萬得的家人還沒有死絕,我們行動的時候,他四個兒子中的倆個不在身邊。你派人過去,一定要抓住他們,記住,要活的,我要用他們還欠常谷川的債。原田中尉,你這也是在贖我的命啊,哈哈哈哈,原田君,拜托了?!薄吧僮舴判?,我懂得這事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