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離索聞大道,陰陽兩界求逍遙,可憐常言生死計,倒頭卻是自身消……魂散莫問身后事,管他傳承中斷否……”
茫茫低吟,聲音越來越低,終于消散無蹤,我無來由就是一陣悲傷,似乎受那情緒感染。
“呃……”
眉心又是一疼,萬靈棺再一次鉆了進來,我的神思才回到現(xiàn)實。
“結(jié)束了?”
暗夜里,屋內(nèi)黑暗依舊,涼風(fēng)吹打著半卷的布簾,眼前空蕩蕩的,沒有童子鬼,也沒有萬靈棺。
摸了摸眉心,光滑無比,既沒有破開一個洞,也沒有生出一只眼,一切,都似乎沒有發(fā)生過。
回頭,喜子不知何時,早就倒在了床上,似在酣睡,又似昏暈了過去,我清楚得知道,剛才的經(jīng)歷的確是真的。
走到喜子身邊,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放下心來,人沒死就好,至于明天會怎么樣,誰知道呢。
我搬了一只方凳,坐在窗前,一時無法入睡,想了很多,這兩天內(nèi)發(fā)生了很多事,讓我既恐慌又迷惑,既措手不及又不得不獨自面對。
不知過了多久,我回到床上,拉過一床薄被,倒頭就睡,既然想不明白,任其自然好了。
一聲公雞啼鳴開始,似乎是一個信號,很快整個村子里,此起彼伏,一聲接一聲響做一片,紗窗微微亮,天明了。
我起了床,走到院子里,扎了個馬步,開始練拳,以前把習(xí)武當(dāng)做玩,現(xiàn)在卻覺得可能會有大用。
“玄兒,你怎么起這么早,喜子呢?”
喜子娘聽到院子里一陣呼喝,出來一看,連忙問道。
“妗子,喜子還在睡,沒什么事,我睡得早起得早?!?br/> 我小小的撒了個謊,起得早沒錯,睡得可很晚,但少年的心智,又增長了很多。
“哎……喜子要是像你這樣就好了……我去看看喜子?!?br/> 喜子娘一聲嘆息,便去屋里看喜子去了。
“啊……孩子,你好了?”
很快,屋里傳來一聲又驚又喜,似哭似笑的聲音,是喜子娘的。
“孩他娘,怎么啦,喜子清醒了?”
喜子爹也起來了,剛走到院里,就聽到喜子娘驚喜的哭腔,連忙三步兩步?jīng)_進了屋。
“喜子好了?”
我卻皺了一下眉,據(jù)從老鬼話中透露的信息判斷,喜子是被童子鬼寄體,傷了他的魂,一時半會很難恢復(fù)的。
倒不是希望喜子一直是個瘋子,我只擔(dān)心昨晚的事,不知喜子還記不記得。
折騰了大半天,喜子爹娘發(fā)現(xiàn)喜子依然有很大的問題,但也好了很多,至少認(rèn)清人了,也會喊爹娘了。
這讓喜子娘十分振奮,于是早飯又多了兩只雞蛋。
讓我放心的是,喜子一點都不記得昨晚發(fā)生的事,或者,那時的他本就不是他,當(dāng)時是被童子鬼給控制了。
“吃過飯,我再去神婆子家一趟,要好好謝謝她,這次請的黎山圣母果然有用?!毕沧幽锵沧套痰?。
“嗯!”
喜子爹沉默寡言,但心情明顯也好了很多,于是痛快的答應(yīng)了。
“也多虧了玄兒!”
喜子娘也沒忘了我的功勞,于是又替我夾了一筷子菜。
鄉(xiāng)下女人沒文化,但不代表她不精明,喜子娘之所以費盡心力請來我,就是為了神婆子一句話,這娃有靈性,對喜子有好處。
“大事了,出大事了!”
早飯后不久,喜子娘出門沒多大功夫,便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一進門嘴里就開始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