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老宅。”
“老宅?”
“是?!?br/> 頓時,肖溪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柳氏口中的老宅,她曾有幸見過一次,是一個門不擋風(fēng),瓦不遮雨的破爛不堪的屋子,在風(fēng)雨中搖搖欲墜,那種屋子根本不能住人。
肖溪恨不得暴打一頓柳氏,讓她知道什么叫做心,“柳氏,路明禮可是你的兒子,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風(fēng)雪,你可擔(dān)心過他?他的死活,對你來說,是不是真的不重要?”
柳氏怯怯的說:“他算什么兒子?老娘巴不得他立刻死去,省得連累了三郎?!?br/> 肖溪凌厲的目光,緊盯著柳氏,“你說什么?”
肖海安撫道:“小溪,你冷靜點,我們現(xiàn)在去找妹夫,他那么有本事,一定不會有事?!?br/> 肖溪喘著粗氣,怒瞪柳氏,“路明禮沒事罷了,若是出了事,你們路家一個都別想逃?!彼粩喔嬖V自己,要冷靜,冷靜,深深呼吸幾次,之后,平淡的問:“路明禮休我,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他答應(yīng)了你們什么?”肖溪清楚的知道,如若她去問路明禮,路明禮是不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還不如現(xiàn)在直接問柳氏。
提起此事,柳氏非常氣憤,恨不得剝其皮,喝其血,食其肉,啃其骨,她忘了肖溪的狠厲,斜睨肖溪,嘴角掛著諷刺的笑意,“那個孽子,為了你這個賤婦,竟然敢威脅老娘,讓老娘給你二百兩,不然就毀了路家,如此孽子,老娘又怎么會讓他留在路家呢?賤婦,如果孽子死了,全是因為你,老娘倒要看看,你的兩個孽種知道你逼死了他們的爹,他們會如何對你?”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路明禮,你若是聽到他們的話,是否后悔當(dāng)初那么真心實意的為他們,是否后悔為他們拼命呢?
肖溪心中的疑惑解開了,她該去找路明禮了,在肖溪離開之前,留下一句話,“柳氏,將來你一定會后悔將路明禮趕出去?!?br/> 柳氏望著肖溪的背影,唾棄的罵道:“老娘不會后悔把孽子趕出門,老娘后悔的是當(dāng)初生下孽子時,沒有掐死他。”咬牙切齒,足以看出柳氏對路明禮的滔天恨意。
“還是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時間會告訴一切?!?br/> “如果老天真的在看,那個孽子早被雷劈了。”
肖溪特別無語的搖搖頭,她懶得再和柳氏說話。
兄妹三人和張鐵柱趕到路家老宅,當(dāng)他們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心中涌起一股悲涼之意,破爛的屋子支撐不住積雪的重量,在積雪中倒塌,看情景,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倒塌的。
肖溪站在倒塌的屋前,大聲的喊道:“路明禮,路明禮,你聽見了吱一聲,路明禮!”
肖溪掃視了一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動靜。
肖海、肖川,還有張鐵柱,正在竭盡全力的刨著倒塌的屋子,三人的雙手凍得通紅,可是誰也沒有多說什么。
“路明禮,路明禮......”
突然,肖溪眼尖的看到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突兀的露出幾根手指,她手忙腳亂的跑過去,刨開積雪,路明禮蒼白的顏面出現(xiàn)在肖溪的眼前,肖溪輕輕的將路明禮頭上的積雪、茅草,泥土拂去,緩慢的扶起他,“大哥,二哥,張大哥,路明禮在這兒。”她是不是該慶幸老宅的屋頂是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