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溪沒有心情欣賞藥廬中的美景,她一眼便看到草屋門口,躺坐在搖椅上仙風(fēng)道骨,超凡脫俗的男子,約莫只有二十幾歲,一頭墨發(fā)用一根白綢帶子綁著,額前自然垂下來幾縷黑發(fā),劍眉入鬢,雙眸微閉,高挺的鼻子,略顯蒼白的嘴唇,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羸弱。
一張小桌子緊挨著搖椅,桌上放著茶壺,兩個茶杯,男子聽到響動,連眼睛都沒有睜,道:“左翊,坐下來喝杯茶?!便紤卸愿械穆曇?,帶著說不出來的魅惑。
“師父!”
肖溪瞪大眼眸,望著左大夫,左大夫年歲約莫花甲,而搖椅上的男子看著不過二十幾歲,怎是左大夫的師父?
“師父,此婦人有事相求師父,望師父出手救治?!?br/> 男子猛然之間睜開雙眸,如血一般妖嬈鬼魅的眸子,嗜血的看向左翊,“滾!”
肖溪敢保證,只要左翊多說一句話,那男子定會讓左翊后悔走這么一趟,而且,男子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左翊顫顫巍巍的不顧男女有別,拉著肖溪,往外退,肖溪甩開左翊的手,不畏男子嗜血的眸子,堅定的走向男子。
左翊后悔的拍著大腿,他怎么腦子抽了,帶著婦人來見師父。
肖溪走到男子的面前,行了禮,“煩請神醫(yī)救治小婦人的相公?!?br/> “滾出去!”
“葉大夫,請您出手相救。”
葉神醫(yī)坐起身,“我說你聾了,還是傻了,聽不懂人話,沒聽見我讓你滾嗎?”
“葉大夫,請您出手相救?!?br/> “我說你腦子有病吧!沒聽見我的話嗎?”
“葉大夫,請您出手相救。”
肖溪過來過去只此一句話,她神態(tài)自然,語氣平淡,根本看不出肖溪對病人的擔(dān)心。
“不治?!比~神醫(yī)起身,甩袖走向草屋。
肖溪看到葉神醫(yī)走進(jìn)去,沒有再說什么,直接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站住!”
肖溪的身后傳來葉神醫(yī)的怒喝。
肖溪轉(zhuǎn)過身,冷淡的看著葉神醫(yī),“有事?”語氣極其冷淡,好似相求之人是葉神醫(yī),而非肖溪。
“我說那個人是你的相公嗎?”
“是啊?!?br/> “他都要死了,你怎么不著急呢?”葉神醫(yī)湊到肖溪的身旁,疑惑的看著肖溪,他見過太多的病患的親人,想盡辦法,讓他醫(yī)治病患,有許萬兩黃金,有許權(quán)利傾天,有許嬌妻美妾,他還從未見過像肖溪這么輕易放棄的女子,葉神醫(yī)不禁懷疑,這位婦人是不是想讓她的相公死呢?
“著急有用嗎?著急能讓你出手相救嗎?不能,像你這么冷血無情的人,怎么會因為我的著急,而使你改變主意呢?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舉!”肖溪斜睨葉神醫(yī),“救不救在你,求不求在我,他是生是死,看上天憐愛于他,還是舍棄于他,我能做的都做了,一切聽天由命吧!”
葉神醫(yī)翻了一個白眼,“你不救,我非救,你想讓他死,我偏要他活,氣死你?!毕駛€任性的小孩子朝著肖溪冷哼一聲。
肖溪一愣,這神醫(yī)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看他此時的模樣,貌似有點傲嬌。
葉神醫(yī)甩著袖子,走出藥廬,看到門口站著的左翊,狠狠地瞪了一眼,“下不為例。”
左翊忙點頭,卻不敢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