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直愣愣的看著自個兒手里的黑色藥丸。
他們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但總歸聽說過。
甘霖靜靜的看著他們。
等他們作出選擇。
許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有人被嚇得不輕,怕死的竹笙就是其中一個。
她在義寨待了三年。
幾乎義寨所有的男人都是她的榻上客。
可是,哪怕每日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她也從未想過要去死。
她就像是一株野草,即便不分晝夜的被人踐踏,依舊小心翼翼的在角落里茍且偷生。
她向甘霖揚起一抹討好的笑。
“公子,這藥我能不能不吃?我一定會好好聽您的話,絕不會有半個字的違逆。”
義寨與十八樓的差別,她還未轉換過來。
在竹笙眼里,世間的男人都是一個樣。
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有人從他們身上祈求憐憫。
從前在義寨里,山賊們都在最底層混跡,少不得有幾個癖好別致,下手特狠。
他們花樣極多,每一次都恨不得要她的命。
每到那時候,只要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再軟軟的說上幾句話求饒,她便總能得到喘息的機會。
竹笙以為,眼前人也一樣。
只要自己顯得柔弱無可依,對方就會好說話些。
兩人相識的瞬間,竹笙心底的算計再明白不過。
甘霖莞爾一笑。
不知為何,看見甘霖的笑容,竹笙心里驀然一慌,連忙垂下眼瞼,竟不敢與之對視。
此時此刻,甘霖確實好說話。
她走向外面的瀑布,停在崖邊。
隔著數(shù)丈距離,她看著眾人。
眾人也看著她。
最后,甘霖指了指下面的深潭,笑容可親:“你們?nèi)舨辉敢獬?,我就廢了你們的功夫,再一個個丟下去,你們?nèi)裟芑钕聛?,這藥不吃也可。”
她說的風輕云淡,砸在旁人耳邊,卻是重若千鈞。
眾人:“……”
竹笙:“……”
擺在眼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么吃藥,要么死。
聰明人都知該怎么選擇。
六無兄弟咬咬牙,閉眸將藥丸吞了下去。
隨即便是竹敏。
緊接著……
說不想吃的竹笙是最后一個含淚服‘毒’的。
瞧見她們露出一副赴死的決絕,甘霖只是笑笑。
所謂的毒藥是障眼法。
身為修真界的蒼蟄真人,若是殺個人還要依靠世俗的毒藥,那未免也太沒有排面。
她一早便在這些人的身上中下術法,若她們?nèi)蘸鬄楹λ姆剑恍杷粋€念頭,就能讓這些人生不如死。
此時,只是警示罷了。
顯然,這些人明白什么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
她很是滿意他們的表現(xiàn)。
甘霖語氣越發(fā)和藹。
“你們既是十八樓的人,便要為十八樓做出些貢獻,瞧這光禿禿冰冰涼的地界,簡直礙眼極了,給你們一年時間,為自己的‘家’出份力。”
說到這兒,甘霖視線從姑娘們的身上劃過:“十八層樓,一樓一個,想怎么裝扮隨你們喜好?!?br/> “一年以后,我會來驗收成果?!?br/> 話音一落,甘霖揚長而去。
獨留十八個姑娘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