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有德好笑的在旁邊拆臺:“你剛才還說最想念祖父,這時候就變成最想念祖母了?”
“最想念祖父,但更想念祖母?!?br/> 甘霖應(yīng)付自如。
眼角余光瞥到眾人的神色,她話音一轉(zhuǎn),又甜甜笑道:“也很想爹和娘,大伯母和二伯母,大伯父和二伯父,還有哥哥們……”
這小機靈鬼,竟是將家里所有人都討好了一遍。
原本臭著臉的謝為安立刻摒棄‘前嫌’,仗著親爹的身份無視家中老母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動作靈巧的把孩子搶了回來。
一家人其樂融融。
笑言不斷。
只不過,在一團和樂之中,仿佛被當(dāng)做吉祥物般搶來爭去的甘霖,頗有些生無可戀的翻了個白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呦,大白日的不出門做事,躲在家里做什么?”
此人聲音尖利,管的比龍王爺還寬。
甘霖聞聲望去。
只見劉媒婆站在院中朝里屋張望,竟是不請自來。
劉媒婆往屋里看時,甘霖正好掀開眸子。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了個正著。
一人面無表情,神色淡淡。
另一人如若撞見了鬼,眼神驚悚。
謝家甘霖?!
她怎么回來了?!
思及往事,劉媒婆面色微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一年多前,平溪村有方士云游經(jīng)過。
方士給謝家算了一卦,說什么謝家甘霖命途坎坷,需要拜個不入世的高人避難,否則極有可能會夭折。
于是謝家便尋了個遠(yuǎn)房親戚,將孩子寄養(yǎng)了過去……
這是劉媒婆從別人嘴里聽說的。
她仔細(xì)看了看甘霖的眉眼……
炯炯有神,寬闊如海,怎么看都不是短命相。
甘霖眼神漸冷。
劉媒婆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然而沒過多久,劉媒婆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她小心翼翼的捏緊了右手碗間的辟邪符,硬是撐起了如面條般酸軟的腿,在院中站定。
她神情倨傲:“原來是謝甘霖回來了,我就說青天白日的,一大家子怎就躲在家中閉門不出了,竟是因為如此。”
此話一出,鄭蓮的臉色立即便青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后,屋內(nèi)眾人對視一眼,決定對其視而不見
聽出她話語之間不乏冷嘲熱諷的甘霖,卻是覺得有些恍然,在山上待的時間太久,她竟然已經(jīng)忘記了山下的人有多難纏,這劉媒婆更是難纏人中的個中翹楚。
她不說話,屋內(nèi)也無人出聲搭理。
見狀,劉媒婆自覺無趣,撇了撇嘴說:“我這次來就是來通知你們一聲,有個富戶要租用村子里的地,酬金給的十分多,等會兒村長要征集大家伙的意見?!?br/> 說到這,劉媒婆看了一眼緊皺著眉頭的謝家諸位,嘖嘖搖頭說:“你們?nèi)羰亲R趣,待會兒就在請.愿書上按下手印,畢竟那家人給的租金不少,即便是你們?nèi)胰顺鰟?,一年到頭也攢不到那份租金的一半?!?br/> 聽到此處,鄭蓮眉頭越皺越緊。
她頓了頓,隨即面無表情的看著院中正賣力游說的劉媒婆。
“劉媒婆請回吧,此事我們謝家人自有決斷?!?br/> 鄭蓮一開口,劉媒婆就細(xì)細(xì)打量她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