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尚未恢復(fù)。
暫時無法進(jìn)入空間的甘霖只能望著手心的越發(fā)滾燙的紅痣長吁短嘆。
她皺著小臉,坐在門檻上。
院子里,謝止與謝月正在玩兒摔跤的游戲。
兩人就像發(fā)怒的小獅子似的,雙手各自架在對方的肩膀上,嘴里哼哼哈哧很有節(jié)奏,氣勢洶洶卻半晌沒能分出勝負(fù)。
剛收拾完的原清站在不遠(yuǎn)處,先是看了眼鬧騰的兩個小叔子,而后視線便落在了小姑子身上。
見小姑子滿臉沉重,小小年紀(jì)不知在想什么,原清啞然失笑,走近蹲身與之平時,柔聲問:“元宵在想什么呀?”
“大嫂嫂?!?br/> 甘霖喚了她一聲。
一抬頭的瞬間,微黃而亮的日光閃了閃甘霖的眼睛,同時也晃花了原清的眼。
這孩子當(dāng)真是與她見過的所有孩子都不一樣。
在別的孩子都流著鼻涕,稍有不順心就滿地打滾又哭又鬧時,元宵則穿著一身干凈暖和的衣裳,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任由旁人再怎么鬧騰,她總是一邊笑著,一邊看著。
即便這時候眉頭微皺,眼中的笑意仍很是分明。
怎么說呢。
那笑意落在原清眼中,居然很是和藹?
元宵的作態(tài)就與她家中祖母似的。
看著小輩們的眼神總是充滿了慈和與包容,
小輩?
原清失笑。
果然是最近事情太多,以至于她眼都花了。
元宵本就是家中年齡最小的,是所有人的小輩。
她又哪里能看別人如小輩?
便在原清如此想時,就聽見甘霖氣鼓鼓的說:“在想祖父和祖母偷偷摸摸的在房里說悄悄話,為什么他們不許我聽見。”
悄悄話?
約莫是對于環(huán)溪村之事所做的商討罷了。
原清了然。
她不得不承認(rèn)。
在她眼里千好萬好的謝家,在環(huán)溪村就是妥妥的外來戶,平時還看不出什么,可一旦涉及到重要之事,謝家稍有不甚,便極有可能成為環(huán)溪村村民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兩日所發(fā)生的事便是最好的證明。
原清瞇著眼笑,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元宵怎么不去跟著哥哥們一起玩?”
玩兒什么?
摔跤嗎?
她一上場,怕是大家都沒得玩兒。
別看她小小年紀(jì),一身力氣可不是開玩笑。
但想歸如此想,說卻不能如此說。
于是甘霖?fù)u了搖頭,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都是男孩子玩的游戲,又累又臟,我才不玩。”
原清實(shí)在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院子里的兩人也分出了勝負(fù),勝者謝止猖狂一笑,對著倒在地上的哥哥勾了勾手指:“八哥,你輸了?!?br/> “你小子出陰招!”謝家老八謝月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控訴道:“你居然撓我的癢癢肉!”
“不管是陰招還是陽招,只要能贏就是好招?!敝x止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瞇著眼笑:“八哥莫不是輸不起吧?”
“胡說八道什么呢?!敝x月挺直了腰桿,自以為很有氣度:“你雖然出了陰招,但誰讓我是你哥哥呢?做哥哥的包容一下,弟弟也沒有什么不可以?!?br/> 老九謝止順桿往上爬,心情十分美妙:“既然如此,今日的碗便勞煩八哥哥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