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無礙,可臨摹一本送出。
至于華家的家訓(xùn)?
那是死人才需要遵守的東西。
見她如此費心,華老爺神情漸松。
他與魏月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成婚起,兩人間就沒幾分男女之情,可華老爺自認了解華夫人。
這人心氣雖高,可凡是她答應(yīng)下的,無論用陰謀還是陽謀,就沒有做不到的。
良久,他擺了擺手,眉宇間滿是疲憊之色:“罷了,此事由你做主!
華夫人不動聲色的追問:“那《華榮醫(yī)經(jīng)》……”
“我會盡快讓人臨摹出來!
華夫人瞳孔微縮。
醫(yī)經(jīng)果然在他的手里!
只不過……
華夫人面色迅速如常,就聽見華老爺繼續(xù)說:不過,怕是要耽擱幾日……”
“不行!比A夫人說:“方姑娘有了身孕,肚子便一天更比一天大,現(xiàn)在耽擱的越久,以后露出馬腳的機會就越大,你若想保全兩家的名聲,最好越快越好!
“可臨摹醫(yī)經(jīng)需要時間!”華老爺深吸了口氣。
“將醫(yī)經(jīng)交給我,最多一日!
華夫人:“一日過后,風(fēng)雨不待。”
……
夜深星疏,涼風(fēng)交錯,
《華榮醫(yī)經(jīng)》到底落了華夫人手中。
她摸著手下的羊皮紙,細膩的觸感令她心中百感交集。
竟就是這么一本書卷,從外看不出有何特殊性,卻不知賠上了多少條性命。
她可憐的央兒也沒能從中逃脫。
回想將醫(yī)經(jīng)交給她時,那人鄭重而又謹慎的模樣,華夫人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冷笑。
他眼中的寶,在她眼里其實連根草也不如。
若不是上面沾了她央兒的血,她哪里會稀罕瞧上一眼?
“夫人!
老嬤嬤自外而入,吹滅角落墻上的掛燈,屋內(nèi)霎時變得更加昏暗,她走去理了理床鋪,恭恭敬敬地退至一旁:“夜深了,您該歇息了!
華夫人輕喚:“奶娘。”
老夫人面色如常,眼里帶著幾分并不明顯的慈愛:“夫人盡管吩咐!
華夫人緩緩開口:“我聽說,你家中有個侄子極善模仿,這本羊皮冊,一日時間能否仿制出來?”
一邊說,她一邊將手里的羊皮冊子交給老嬤嬤。
聞言,老嬤嬤抬手接過,連看都未看一眼就應(yīng)承下來:“夫人放心,我趁夜出府一趟,明日定交還兩本一模一樣的!
……
翌日,華家重備厚禮。
近兩年來深居簡出的華夫人親自出馬,叩響了方家的大宅門。
因是女眷拜訪,方縣令不得不回避,由縣令夫人盛情接待。
兩位貴婦人相互行禮。
華夫人面露愧疚:“家中的混小子做了混賬事,讓你也跟著受累了,是我不好,本不應(yīng)該為這事尋上門來,奈何家里那位求的緊!
縣令夫人身形微胖,長相很有福氣。
聞言只抿唇一笑,安撫性的拍了拍華夫人的手背:“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都是小娘養(yǎng)的,生來就沒規(guī)矩,他們會做這事,我倒也不意外!
兩人相攜入座。
身旁的丫頭皆被摒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