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等著,你就不怕我現(xiàn)在把你弄死嗎?”許無求撥弄著手指,眼中劃過一縷暗芒。
男子下意識被嚇了一跳,等他緩過來,唇角兩邊詭異地向上彎起,語氣帶有譏諷:“……呵……氣運之子……你以為你殺得了我?”
“為什么殺不得?”
“你……肯定……不知道……氣運之子……是什么……我……告訴你……要殺我……相當(dāng)于……與……天作對……你敢?”
許無求笑了,睫毛輕垂遮住眼眸,語氣輕緩,仿佛在說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怎么不敢?老子逆的天多了,還差你這一個?”
“吹大話……不怕……閃了……舌頭……”
“有沒有吹要不要試試?”話畢,許無求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男子。
男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不知為何他竟從靈魂深處感受了深深的恐懼。
“我……不上……你的當(dāng)……如今……我不敵你……等到……頭七那日……你必死……無疑……”說完,仿佛像是遇到了什么豺狼虎豹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
“呵……”許無求轉(zhuǎn)過頭,并不打算去追。
他微微蹲下身子,再次摸著兩個孩子的頭,在兩個孩子的疑惑中輕聲道:“再等差不多一天,你們就不會難受了。”
說完,站起身走向了屋子外面,他看著門口掛著的鐘,上面顯示的是三點半,快到飯點兒了……
好長時間嘴里沒味了,許無求走到了棚子下面,隨便挑了個空位坐下。
趁沒人來,他先給自己占個位置。
似乎感覺有什么不對,他又站起來隨手問了一個過路人。
“這是在哪兒上禮呀?”
路人指了指一個角落的小棚子,這時許無求才注意到。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就剩下一百塊錢了。
他走到上禮的地方,那兒有一個老人帶著一副老花鏡瞇著眼看著禮單。
許無求的眼睛極好,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寫的內(nèi)容。
張二狗,伍拾圓……
哦……許無求眼中有一絲明悟,原來還可以上五十元的禮。
他走上前去,對著老人說道:“叔,方不方便給我換個錢?”
老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怎么換?”
許無求掏出一張一百說道:“幫忙給換兩個五十?!?br/>
老人也沒說什么,直接取出了兩個五十遞給許無求,然后拿過一百元用拇指摸了一下錢面,摸完后順手放進(jìn)了錢堆里。
“唉,叔?”
“怎么了?”老人抬頭看了看許無求。
“給我上個五十元的禮?!闭f完,他又掏出剛才老人給他的其中一張五十再次遞給老人。
老人:“……”
老人對許無求抽了一眼,然后拿起傍邊的毛筆:“名字?”
“許無求?!?br/>
上完禮的許無求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了個大紅色的塑料袋,他把塑料袋揉成一團(tuán)揣到了褲子口袋里。
然后走到了棚子下面的座位那兒,繼續(xù)坐下。
“你直接讓他給你找個五十元不就好了,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呢?”沈形坤不解地問道。
許無求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的倒了一杯茶慢慢小酌:“你不懂,這人年齡大,容易耳鳴?!?br/>
“嗯?啥意思?”
許無求用余光輕瞥:“到時候我給他一百元他沒聽到,直接給我上個一百元怎么辦?”
“那你跟他說上錯了不就完了?”
“那我還要不要臉?”
“你竟然還有臉!”
許無求:“……”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半個小時,已經(jīng)四點半了。
像農(nóng)村這種流水席,一般全村人都不做飯,等到發(fā)現(xiàn)飯點兒一擁而上。
棚子下面的人越來越多,許無求周圍的空位都漸漸坐上了人。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吵,有小孩尖著嗓子叫的聲音,有成年男子叼著煙來回走動。
空氣中傳來爆炒的香氣,讓許無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作為修道者本該早就斷絕口腹之欲,但許無求是個例外,他從小就喜歡吃,哪怕不餓就是嘗個味道。
家族也有人阻攔,說吃東西不太好,可許無求從小混慣了,誰的話都不聽。時間長了,家族之人無可奈何地讓他放飛自我了。
人越來越多,許無求的周邊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婦女,老太太。
她們沒事嗑著瓜子聊著天,順便“悄悄”地對許無求指指點點。
許無求總結(jié)了一下,大部分都是說他不懂禮數(shù),不知道叫人。
真是經(jīng)典場面……
許無求咂舌,倒也沒跟她們計較。
還剩下一天……
許無求抬頭往周圍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
或許是因為boss在這兒,許多參賽者潛意識地朝這兒靠攏。
許無求看了看自己頭頂?shù)摹皵z像頭”,又看了棚子里面分布在各處能有幾十個的攝像頭……
媽呀,這么多人是要搞事情嗎?
能擁有“攝像頭”的,一般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宗門。
這次考核,非但是一場選拔賽,更是玄門之間的一場較量。
一開始看到自己弟子半天不醒來,各位大佬都有些焦急,媽的!這么在這關(guān)頭出岔子,要是再不醒來,我們這宗門的顏面往哪兒放?
各位大佬在自己弟子進(jìn)入的第一天便如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慮不已。
可等到第二天他們卻釋懷了……
因為他們看到自家隔壁(對頭)宗門的弟子也沒有醒來。
嗯……算了,也沒什么,既然大家都不好,那我也就釋懷了。
每個參賽者到這兒來都會有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手頭正在做的事。
一開始看到自己弟子做飯感覺有些大材小用,等到看到隔壁家弟子種地這下子心里平衡了。
當(dāng)然……最舒心的還是看對頭家弟子挑糞。
這下子某大佬幸災(zāi)樂禍了,看來做飯還是個好差事。
挑糞那家氣得鼻子都快冒煙兒了,沒出息的東西,看你弄得這是什么差事!不醒就算了!竟然去挑糞!老子的面子都快在玄門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