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沒多久,徐樂就聽到隔壁傳來動靜,起初以為是夜間版開工了,仔細(xì)一聽才發(fā)現(xiàn),好像不是。
靈體與人體發(fā)出的聲音是有細(xì)微差別的。
既然是白天版女兒,徐樂自然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直接走過去了。
小家伙果然沒睡,在床上翻來覆去,見徐樂進來了,立馬噘起嘴,都快能掛油壺了。
徐樂以為是因為之前打游戲的事情,清了清嗓子就準(zhǔn)備長篇大論,結(jié)果這時候徐貝貝伸出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粑粑,你什么時候教我畫畫?”
徐樂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不由汗了一把。
這兩天光琢磨怎么給孩子撐場子,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當(dāng)下干咳一聲道:“禮拜天吧,禮拜天教你畫一天!
現(xiàn)在有神器在手,徐樂底氣十足。
徐貝貝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視線在徐樂身上停留了片刻才把腦袋縮回去,顯然還是“不信”面居多。
徐樂心里咯噔一下,這是……被質(zhì)疑了?
徐樂感覺面上有點掛不住,想了想就說:“這樣吧,貝貝把之前的畫拿出來爸爸看看,這樣才好下一步指導(dǎo)嘛,對不對?”
某個邪惡的計劃,在他心里已經(jīng)醞釀兩天了。
女兒畫了什么,他大概能猜到,但沒看到總覺得百爪撓心。偏偏徐貝貝又一直抱著小書包,而且他的神識只能偷聽,不具備偷窺效果,只能出此下策了。
說起來丟人啊,堂堂一個鬼修,居然跟一個六歲小童玩心機。
墮落了!
果然,徐貝貝一聽就滿臉糾結(jié),嘴巴還藏在被窩里,甕聲甕氣道:“一定要這樣嗎?”
那畫是她打算在婚禮上送給徐樂的,徐樂現(xiàn)在要,她很不情愿。
“當(dāng)然,不看一下,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水平怎么樣!
“……好吧”
徐貝貝糾結(jié)了好一下,終于妥協(xié),掀開被子骨碌碌爬下床,在她的紅色小書包里翻找出幾張畫紙,小心翼翼遞給徐樂。
“粑粑不要弄壞哦!”徐貝貝緊張兮兮地說道,似乎這兩張紙在她眼里是珍寶一般。
“放心,我就看看,不會弄壞,你現(xiàn)在早點睡,明天就還你!
“昂!”
小家伙這才滿意地睡了回去。
徐樂回到房間就迫不及待攤開了畫紙,然后,他就被給震驚了。
白色的畫紙中,似乎被潑了油漆,紅一片,綠一片,人的輪廓非常模糊,需要極其仔細(xì)看,才能隱約看出,這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三人邊上還有一條黑色的狗,哦不對,好像是貓……
看著這張抽象派的代表作,徐樂的手在抖,他感覺自己好像攤上事兒了。
打死他都畫不出這種風(fēng)格。
惆悵半天,徐樂這才把畫紙折疊好收起來,然后鉆進被窩。
距離夜間版徐貝貝開工還有一個多小時,還能瞇會兒。
……
與此同時,幾百米外的某家寵物店里,正在進行著一場別開生面的會議。
店內(nèi)沒有點燈,唯有角落里那臺電腦顯示屏發(fā)著幽幽光亮。
黑暗中,十幾雙綠悠悠的眼睛正湊在電腦桌旁,小聲交談著。
如果此時有人打開燈,恐怕會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因為聚在角落里的,全是阿貓阿狗。
貴賓、哈士奇、折耳、卷毛……品種繁多。
為首的是一只泰迪,這家伙精神抖擻,一邊說話,一邊走來走去,領(lǐng)導(dǎo)范兒十足,真叫一個威風(fēng)凜凜。
其他貓狗坐的筆挺,沒一個開腔打斷的。
這時,一只白色的波斯貓從外面跑進來,來到“會議區(qū)”之后,它吐著舌頭道:“讓他跑了!”
說的,竟然是人話!
泰迪看了它一眼,同樣口吐人言:“跑就跑了吧,本來就是要嚇唬他,這家伙太煩了,天不亮都不走,你說他是不是賤的?”
波斯貓猶豫了一下說:“萬一他喊來人間的衛(wèi)隊怎么辦?”
“怕什么,我們是妖,衛(wèi)隊來了,大不了裝成貓狗的樣子,他們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再不行,我們不是還有大傻嗎?”泰迪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問道:“大傻呢?”
波斯貓用尾巴指著門口說:“外面呢!
泰迪朝門口看去,果然見到一條大蛇正盤在街上的大樹上,蛇頭不斷左顧右盼,紅色的信子吞吞吐吐,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
看到這畫面,泰迪就特別崩潰:“叫它藏起來!這蠢貨是想引來更多人類嗎?”
波斯貓聞言,連忙對門外叫了一聲,大蛇聽到了,立刻消失在了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