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盤剛一浮現(xiàn),閆茂的心中便咯噔一聲。
圓神境,竟然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一瞬間,一股磅礴的威壓鋪天蓋地而至,如有千萬噸之重的大山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這種威壓,不是實質(zhì)上的。
而是一種心神上的壓制。
“是不是要打?來,我奉陪!”
這時候,鮮卑族好戰(zhàn)的本性在樵夫的身上暴露無遺。
他雙腳一跨,手掌前后一擺,就像是一個準(zhǔn)備打架的武道宗師一樣,蓄勢待發(fā)。
閆茂嘴角一抽。
和圓神境打?
那和自尋死路有什么區(qū)別?
不說圓神境才能施展的法相天地,光是境界實力,就足以碾壓他們兩人。
“此事,今日我閆某記下了。”
撂下這句話,閆茂當(dāng)二話不說,當(dāng)即托起程無月的重傷的身體,朝后撤去。
他心中明白,如果不是因為此時正是冷戰(zhàn)時期,恐怕他早就身首異處。
那樵夫多半也是顧忌到此,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
冷眼看著那兩人退出去之后,樵夫這才散去了一身光華。
他回過頭,緊盯著蘇煬。
被他這樣盯著,蘇煬只覺得局促不安。
連忙上前,由衷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豈料,樵夫伸手一擺,凝視著蘇煬問道。
“你所練何種功法?”
剛才在林中時,他一眼便看到了蘇煬身上如江海一般滔滔不絕的氣勁,深感驚奇。
一個境界全無的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果然!
蘇煬心中一凜。
連忙說道:“不瞞前輩,我自出生時,便是天生神力,不曾練過什么功法!”
蘇煬已經(jīng)決定。
不管誰這么問,他都要咬定這套說辭。
自己身懷系統(tǒng)的事,是絕對不可能和任何人提起的!
“哦?”
樵夫眼睛一瞇,旋即一掌搭在蘇煬的肩膀上。
咻!
一道勁氣驟然從他掌中涌現(xiàn),直入蘇煬體內(nèi)各處經(jīng)脈。
瞬息之間,勁氣回流,收入了他的掌中。
“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樵夫忽然問道。
“什么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
蘇煬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難道我和前輩不一樣,不是人嗎?”
樵夫笑著搖頭。
這小子說話倒是有意思。
旋即眼望著蘇煬身后的山林。
“你從大炎來,此處為鮮卑族領(lǐng)土,我隨時都能以越境之罪將你斬殺,你可清楚?”
“……”
蘇煬冷汗都冒了出來。
自己不知不覺中,居然逃到了鮮卑族的領(lǐng)土來了?
他心中一動,臉色驟然變得狠厲。
“不瞞前輩,我自幼父母早亡,四處顛沛流離,茍且偷生,這次只不過是路過這片山林,卻遭到那兩個老匹夫截殺!”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還請前輩收留下我,哪怕只是作為一介下人,我只求有一處安腳的地方!”
這些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邊說著,蘇煬作勢欲跪,卻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傳來,將他托起。
“男兒膝下有黃金,在鮮卑族中,更是如此!”
樵夫肅然說道。
從蘇煬的眼中,他看到了一種再熟悉不過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