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馬的商人抬起頭四處找了找,人們的目光逐漸停留在角落里的張青陽師徒二人身上。
張青陽師徒二人并不搭話,張青陽仍舊自顧自的自飲自酌,旁邊的非默更是夸張抱著一只紅燒肘子啃的滿嘴流油。
姓馬的商人眼見的二人再無后話又看見不過是一個中年人還帶著一個孩子心里暗暗思量“莫不是想騙自己一頓飯食“眼睛中的希冀漸漸逝去,失望的搖了搖頭,在旁邊長吁短嘆,這個世道亂的,誰會為了幾條不值錢的人命去湘西那深山老林子里給他尋一個公道。
眼見的這姓馬的瘦猴竟不相信自己的師父,非默戀戀不舍的放下肘子與他爭論。
“你這瘦猴不知好歹,我?guī)煾涤行膸湍闳ビ懟毓捞婺銏蟪?,你還在這狗眼看人低,你知道我?guī)煾甘钦l嗎?”眾人看著非默一個小娃娃雖然年齡幼小說話卻如此老成不由得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你倒是說說你師父是誰啊?是有著三只眼的馬王爺?”白胖的商人拍著肚子笑了起來,身旁的人也跟著大笑。有的好事的還大聲的嚷嚷道:“我看是那大鬧天宮的孫悟空來這偷吃蟠桃來了!”
非默年齡雖小,卻也聽得懂眾人的訕笑??粗┥奖烙陧斘易砸偃徊粍拥膸煾笍埱嚓枺∧樁技钡募t了起來兩只手攥起了拳頭:“你,你,我,氣死我了”眾人看著小非默這忍俊不禁的模樣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這個時候張青陽冷冷的聲音才傳了出來:“非默休得無禮?!狈悄环獾陌褍芍蝗^攤開。
張青陽再次冷冷的說道:“朋友,你剛才的意思是說我想吃白食嗎?”剛才那人沒怎么注意張青陽,現(xiàn)在仔細打量了坐在角落里的張青陽不由得心中一震。只見張青陽穿著得體的灰色中山裝,頭發(fā)板正的梳在腦后,眼觀鼻鼻管口口管心的坐在那里,眾人都是走南闖北做買賣的商人見多識廣,一眼便看出來張青陽的氣勢非凡。
剛剛那人不由得陪笑道:“我剛剛是和那位小哥開玩笑呢”非默雖然年少老成,不過也還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沒什么脾氣,聽的那人道歉也不生氣嘿嘿的笑著。
張青陽無奈的看著自己這個單純的小徒弟:“如果你想報仇的話,明天一早來老城的易緣齋找我?!闭f著,搖了搖手里的銀洋一字排開碼在桌子上,頭也不回的帶著非默邁著大步走了出去,走出門的時候非默還不忘回頭對眾人做了一個鬼臉。
眾人目送張青陽師徒二人離去,收回的目光往桌子上的大錢那么一看不由得倒吸幾口涼氣,那一字碼開的大錢不僅各個嚴絲合縫的嵌入了木桌里面而且木桌一點裂紋都沒有,要知道那可是上好的鐵木梨花啊,平常時候就是拿刀劈都不一定留下痕跡,張青陽竟然云淡風輕的就把大錢給拍里面,眾人回想一下不禁有些脖子上冒寒氣。要是剛剛那一掌是拍在人身上,不是連骨頭都要碎成渣了?
那姓馬的商人聽到眾人議論,驚的酒醒了七八分,慌忙上前看那嵌在鐵木梨花桌上的大錢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奇人。不由得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了水草激動的顫抖著,良久忽然揪著那白胖商人的衣領(lǐng)大聲的問道:“那人說去什么齋找他?”
白胖的人本就受了張青陽的一驚,又被姓馬的那么一嚇,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眾人慌忙答道:“那人說是老城里的易緣齋,對,是易緣齋我聽說過,那是一家棺材鋪?!?br/>
姓馬的結(jié)過賬匆忙離去。
過了很久,白胖商人才踉蹌著掙扎起來大聲嚷嚷道:“媽的,這叫什么事?!北娙诉B忙過來扶住白胖商人,又叫了一些酒菜才漸漸平定下來。
第二日一早,頂著雞窩頭的非默打開店門,姓馬的商人就站在門外手里掂著不少東西,顯然是過來求張青陽與他報仇的。
非默把他帶進棺材鋪又倒了杯茶,不多時收拾利落的張青陽走了出來,這次換上了一件黑色的中山裝顯得更加精神。
“你去街上劉老三那里下兩碗混沌?!皬埱嚓柎蛄苛嗣嫒萜v的馬商人一眼頓了頓說道:”下三碗,別忘了買點包子“說著,張青陽難得的不顧形象的吞了口口水。
非默應(yīng)了一聲便走出門去,心中知道這是師父故意支開自己,不過想起劉老三家混沌的鮮香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劉老三家的混沌攤子在老街的街頭,而自家的易緣齋在街尾,加上擔心混沌湯撒出那么算來一個來回少說也得有個十來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