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錦衣衛(wèi)合力抬著棺材,皆面色凝重,緊皺著眉,像是要大禍臨頭一般。
武大碗收了錢財,臉色微變,朝里瞅了一眼后,把陳識拉到一邊,語重心長道:
“陳掌柜,武某既然收了錢財,就一定盡人事。”
隨后武大碗微微沉吟,片刻后,面帶懼色道:“那具尸體的發(fā)現(xiàn),是上個周的事了……鎮(zhèn)妖城外有條大河,名喚‘通冥河’,其下游有一村,尸體便在村外河邊發(fā)現(xiàn)。”
“那是個約莫八九歲的孩童,應該是溺斃的,不過其死狀極為恐怖,渾身呈現(xiàn)詭異的五彩之色……尸體沒被發(fā)現(xiàn)時,每到夜晚,村民總會聽見凄厲的哭聲和孩童的嬉笑之聲從河邊傳來……”
“這具怪尸最先送到的地方是城北棺材街,不過,那里接手尸體的鑒尸人,死了兩個?!?br/> “死狀極慘,就像是溺水而亡,渾身也呈現(xiàn)詭異的五彩之色?!?br/> 武大碗說完后,還帶著嘆惋之色地多看了陳識幾眼。
“掌柜的,對不住了,掌使交代我們,守在你門前,今晚就要這尸體的鑒定結果?!蔽浯笸氡Я艘蝗?。
陳識神色陰沉。
“為什么把尸體給我?”
武大碗露出無奈之色,“掌柜的也別埋怨,城北那里,死的也是鑒尸長。”
“這件事,是錦衣司的指揮使大人定奪的,即便是四位掌使也沒有辦法?!?br/> 陳識眸光微動,頷首道:“陳某知道了,官爺在外等著就是?!?br/> 武大碗聞言,以為陳識是心如死灰了,旋即安慰道:“掌柜的放心鑒尸吧,若真是出了意外,在下一定會為掌柜的收尸?!?br/> 陳識詫異地一挑眉頭。
呸呸呸,說得這么晦氣干嘛?!
我堂堂煉精十層修士,會怕這個?
“哦,官爺誤會在下了?!?br/> “我的意思是說,晚上就能把鑒尸結果拿出來?!?br/> 武大碗和一眾錦衣衛(wèi)皆愣在了當場。
他神情動容,“掌柜的,莫要大言不慚吶,雖然武某不希望這里出事,但掌柜的要知道,城北死的那兩個,都是鑒尸人里的好手……”
陳識只是笑笑,隨后一語不發(fā)地走入棺材鋪。
反手關上門,陳識眼中金芒一閃。
神念之力頓時籠罩而出,盤旋在屋外,監(jiān)視著外面的幾個錦衣衛(wèi),同時也將屋內的動靜隔絕開。
而這只是神念之力諸多用處之一。
做好這些后,陳識再將曹十喚了出來。
“你來開棺?!?br/> 曹十站在童子棺旁,忍俊不禁道:“公子,你慫了?”
陳識眉頭一挑。
我會慫?哪個煉精十層的修士會如此小心翼翼?
“呵呵,我慫?這只是磨練磨練你而已,我可是有三間棺材鋪,到時候嘛,你懂的……”
曹十聽聞此言,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我懂的神情來。
隨后他雙袖一甩,頓時外堂便刮起一股陰風,將棺材上的符箓盡數(shù)吹起。
隨后陰風再起,將棺蓋掀了起來。
陳識目光如炬地盯著童子棺。
棺蓋子一開,卻忽的從里面騰起一股五色云彩出來!
陳識臉色一變,心念一動,大手隔空一抓。
隨著一股股幽藍的光芒憑空在五彩云旁邊凝聚,片刻后,竟然將其困縛起來。
“這……應該是某種劇毒?!标惒苁聹y道。
陳識神情凝重,將這五色云彩拘入一旁的一個瓷瓶之中。
先安放好這東西,一會兒再研究。
隨后他抬眼看向棺內。
那是一具姿勢扭曲,面色鐵青,面容扭曲可怖,渾身五彩斑斕的男童尸體。
陳識眉頭一皺。
男童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表情驚恐扭曲,皮膚滿是褶皺。
“公子,這尸體背面……”曹十眼睛一亮,他忽的瞥見尸體的脖頸后面,有一塊血紅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