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莫名其妙,接過來看了看,面色陡變,“這是……”
“秋姨娘也覺得很眼熟吧?這血玉鐲跟浮光錦,可都是我母親的嫁妝,我倒是不明白了,怎么到了曹媽媽手上?”華裳慢條斯理喝著茶,不用看秋氏臉色,也知道她不好過。
秋氏狠瞪了曹媽媽一眼,義正辭嚴(yán)地道,“曹媽媽,這是怎么回事?這血玉鐲和浮光錦怎么會到了你手上?”
還不是你給的嗎?曹媽媽這話可不敢說,轉(zhuǎn)著眼珠兒想措詞。
“我也不明白了,秋姨娘,庫房的鑰匙一直是你保管的吧?”華裳一語擊中要害。
秋氏臉色大變,庫房的鑰匙自然是她掌管,旁人既拿不了去,郡主的嫁妝卻落到曹媽媽手上,只兩個可能:
一是曹媽媽偷了鑰匙,偷拿了嫁妝,二是她主動將這些東西給了曹媽媽。
無論是哪一個,她都難辭其咎,這下麻煩了。
“曹媽媽,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你快些從實招來!”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秋氏瞬間做出決定,犧牲曹媽媽,保全自己。
曹媽媽如何不知秋氏的心思,立刻磕頭如搗蒜,“奴婢該死!奴婢見錢起意,趁夫人不備,偷拿了鑰匙,夫人饒命!”
“不成器的東西,竟這樣作死!”秋氏心中冷笑,曹媽媽一家老小的命都在自個兒手上,就不信她不攬下這罪來。
“夫人饒命!”曹媽媽只是磕頭,怪自己大意,竟沒瞧出大小姐有了這等手段。
秋氏罵道,“要我饒命有何用,如今看華裳饒不饒你!”
“大小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曹媽媽轉(zhuǎn)向華裳磕頭,卻并不十分怕。
因為她自恃是秋氏的人,就算華裳惱怒,也只能教訓(xùn)她一頓,卻不能發(fā)落了她。
華裳似笑非笑,“秋姨娘真相信曹媽媽的說辭?”
秋氏心中一凜,強(qiáng)笑道,“曹媽媽俱都供認(rèn)不諱,還有什么值得懷疑的?”
“若真是曹媽媽偷了我母親的嫁妝,她如何敢明目張膽地拿出來?還敢拿我母親的嫁妝替她侄子聘媳婦,我就沒聽說過這個理兒!”華裳一拍桌子,柳眉倒豎。
秋氏嚇了一跳,暗道不好,“那華裳你的意思是……”
“曹媽媽,你且說實話,我必饒你一命,否則偷拿主母財物,應(yīng)送官法辦,輕則砍手,重則喪命!”華裳聲色俱厲。
曹媽媽嚇白了臉,“夫人!”
秋氏暗示她稍安勿躁,笑道,“華裳,所謂家丑不可外揚,曹媽媽雖偷拿了郡主的嫁妝,卻也只是手腳不干凈,罰一頓也就是了,何必鬧到官府去?”
“當(dāng)然是要殺一儆佰了,秋姨娘,你百般阻攔,莫不是事情跟你有關(guān)?”華裳斜她一眼,意有所指。
“怎么可能呢!”秋氏立刻矢口否認(rèn),“大姐的嫁妝一直在庫房里放的好好的,我怎可能動呢?”
“那最好不過了,”華裳擺了擺手,“不是你,那就是曹媽媽偷的好了,送官法辦。你現(xiàn)在去拿我母親的嫁妝單子來,我要一一看過,稍候再到庫房去,仔細(xì)查對,我倒要看看,這些年母親不在府上,她的嫁妝還剩多少。”
秋氏心中大驚,這白癡從來沒問過錢財?shù)氖?,這次回來,真長心眼了?
話說回來,她到底掌管中饋多年,豈會那么容易讓人拿捏,短暫的驚訝過后,笑了,“大小姐這是說哪里話來?府上的事一向由我張羅著,老爺和老夫人一向不多問,對我自然是放心。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只管說一聲,我即刻讓人仔細(xì)辦了,也就是了,又何勞大小姐費心這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