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京城。
王宮,御書房。
“臣……星州神武衛(wèi)指揮使王虎臣,參見陛下!”
王虎臣此刻一臉恭敬,雙手抱拳,向前方坐著的男人跪拜而下。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劍眉星目,臉如刀削,留有短須,年近四旬。
看相貌,本該是個很剛毅威嚴的男子,可他目光隨和,神態(tài)儒雅,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天子、君王,倒像是個讀書人。
王虎臣還未跪下,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托了起來。
哪怕他是宗師強者,在這股力量面前都無法抗衡,一下子站直了身體。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必行此大禮?!甭櫱嫔n道。
“可是陛下,臣見君,應(yīng)當行此大禮?!蓖趸⒊嫉?,又要參拜。
聶擎蒼隨手抬了抬,王虎臣便跪不下去。
聶擎蒼道:“武者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恩人,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需跪!
我為越國天子,該做的事是讓越國天下太平,武運昌盛,而不是受你們參拜,如同神靈一般高高供起。”
王虎臣聽得熱血沸騰,目光中滿是崇敬之色,道:“越國有陛下,真乃萬世之幸。”
聶擎蒼哈哈一笑,道:“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瞧你說的?!?br/> 聶擎蒼一揮手,一把椅子從旁邊橫移而至:“坐吧,我說過了,神武衛(wèi)不是朝廷官員,在我面前,無需拘束,你就把我當成是朋友?!?br/> 王虎臣又是感激,又很不認同,君就是君,王就是王,哪能跟天子做朋友?
“謝陛下賜坐?!?br/> 王虎臣躬身謝道,然后端端正正的坐下,只坐半個屁股。
聶擎蒼知道,傳承多年的習慣,不是他說改就容易改,哪怕他是天子。
哪怕他表現(xiàn)得再隨和,下面的人也對他敬畏若虎。
“出了什么事情,讓你從星州親自趕來?”聶擎蒼問道。
王虎臣恭聲道:“陛下,有關(guān)血元宗之事,要向您匯報……?!?br/> 聶擎蒼淡淡的點點頭:“說?!?br/> 血元宗,對于越國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龐然大物,不敢招惹的存在。
可在聶擎蒼眼中,不過是躲藏在陰暗中的老鼠,只要現(xiàn)身,他隨手便能碾死。
王虎臣將血元宗在星州云湖郡搜羅天才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期間,自然是提起了林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
最后,王虎臣總結(jié)道:“我已派莫玄離暗中跟著林玄,看他與血元宗之間是否有什么聯(lián)系,具體如何……還請陛下決斷?!?br/> 聶擎蒼臉色平靜,始終波瀾不驚。
等王虎臣說完,才從桌上拿起一個奏章,拋了過去:“你看看這個?!?br/> 王虎臣打開一看,神色驚詫:“林玄的消息?”
聶擎蒼微微一笑:“謝玄之送來的,比你早了一天。”
謝玄之是天州神武衛(wèi)指揮使。
奏章上詳細寫著林玄的人生經(jīng)歷。
南宮淼淼回到北斗武院后,覺得林玄會化血元手,始終是個隱患。
為了避免林玄的化血元手暴露后,會被當成血元宗武者給除掉,南宮淼淼將他和林玄在飛云寨的消息,匯報給了天州神武衛(wèi)指揮使謝玄之。
事關(guān)血元宗宗主親傳弟子之死,謝玄之不敢輕視,親自出馬,將林玄的消息查了個通透,然后送至了聶擎蒼面前。
王虎臣看完奏章,驚嘆道:“嘖嘖……這個林玄,二十歲前默默無聞,二十歲后,竟然一飛沖天,這種狀況,可真是天下少見啊!”
聶擎蒼點點頭,說出四個字:“武道奇才!”
頓了頓,又道:“林玄和血元宗的關(guān)系,你怎么看?”
王虎臣道:“絕對沒有關(guān)系,呼延天只是血元宗一血奴,他若被舍棄還說得過去,但任血澤可是血元宗主的親傳弟子,血元宗決不可能用他做棄子。
結(jié)合林玄之前的消息來看,他要么是一直藏拙,要么是二十歲之后,突然開了竅,武功一學(xué)就會。
我感覺他應(yīng)該是突然開了竅,他能夠?qū)⑴Z玄重刀、十三太保橫煉金鐘罩這些新學(xué)的武功輕易修煉至圓滿,一夜學(xué)會化血元手,也不足為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