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的主母,自嫁進卿家從來沒有這般失態(tài)過,李昧的話里滿是針一支一支的插進了卿芙的心里,這不過是一個剛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啊!
卿芙滿腹委屈,眼眶泛紅卻不敢掉眼淚,她控著自己的眼淚,沒有想到眼淚無法控制,一滴一滴劃過嬌嫩的臉龐,匯集在下巴處,滴滴落在長廊地板上。
“夫人,你先別生氣。”卿侑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報表,聽見妻子說出的一番話,他臉上帶著些無奈,這些年為著卿芙入官的事,他家夫人和女兒鬧了一回又一回,兩人都倔強的不行,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覺得誰有理,他與卿望勸了這個,那個又不滿意,反正就僵持著,如今這事兒竟是又提了上來。
“我怎么能不生氣!”李昧沉著聲音,盯著面前的卿芙。
“卿芙,我且與你說,這事你不必再想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你這報表應(yīng)當(dāng)是緗兒弄來的吧,不對!緗兒哪里會有這個本事,既然是大理寺的,那必定是你表哥走了后門給你拿來的,我自會與他們?nèi)フf清楚,當(dāng)真是你胡鬧,還一群人跟著胡鬧!我得跟嫂嫂說一聲,讓她和哥哥多管一下弧兒,都是有妻室的人了,還這般胡鬧!免得他凈給自家表妹找事情做!你回去吧,明天教琴的師傅要檢查你的作業(yè),回去練習(xí)一下吧?!崩蠲敛唤o卿芙一點說話的余地,斬釘截鐵的說道。
“娘...”卿芙擦了擦眼淚,輕聲喊道。
“回去!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崩蠲聊樢缓?,說道。
卿芙想要在說些什么,但看見娘親面上全是憤怒,常年來的交鋒,讓她明白再堅持下去必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她想要轉(zhuǎn)身跑走,可身體自己老老實實福身,作禮。
“是,娘親。”卿芙低頭,等到李昧發(fā)話后才轉(zhuǎn)身離去。
“夫人,我覺著這事可能還得再商議商議。”卿侑又看了看手中的報表,對自己的妻子說道。
“有什么可商量的?她就是個皮猴兒,這要是把她放出去得多危險??!要是再出現(xiàn)那事,外頭的人要怎么看我們!”李昧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下來,她覷了眼卿侑手中的報表,說道。
“夫人~芙兒既是喜歡,便讓她去做吧,我們欠她太多。”卿侑笑了笑,盡可看見年輕時的風(fēng)華絕代。
“相公,這事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我是絕不會同意的。望兒打娘胎出來就是個弱的,我們把重心都放在了望兒身上,對芙兒是有虧欠沒錯,但不是在這件事情上。你別再說了?!崩蠲练诺土寺曇?。
“夫人,我覺得這件事情還需要商量一下,我覺著有些不對的地方。”卿侑牽著李昧的手,往前走。
“哪里不對?不就是弧兒幫著芙兒?真是胡鬧!”李昧態(tài)度越發(fā)軟和,又回到冷靜自持的樣子。
“弧兒雖然愛玩,但也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的人,也不是為著妹妹就能夠走后門的人?,F(xiàn)下可是大理寺右卿,這差事可不好做,這些年你李家出了多少大理寺的官?就弧兒一個吧,大理寺可都是皇上的親信,里頭的哪個不是人精?怎的弧哥兒就會糊涂了?”卿侑不急不慢的說道。
“嗯?”李昧疑惑道。
“別急,這個小部,我也是有所耳聞的,是皇上一時興起弄起來的,這些年大理寺每年總有冤假錯案,有些案子還塵封多年,這年頭風(fēng)調(diào)雨順,皇上就想要在這方面有所建樹,自然就把主意打在了這上頭,這個小部說是大理寺右部下頭的一個小部,實際上隸屬于皇上。說起來這個小部其實也不被朝廷上看好,不過就是個小玩意,雖說皇上想要有所作為,但是這些年哪個案子不是背后有魑魅魍魎,又有誰敢去淌這趟渾水?陳年舊案若是翻案,必得得罪人,現(xiàn)下朝上還真沒什么人愿意去?!鼻滟Ь従徴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