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
揉了一下眼睛,我渾身酸疼,明明昨天沒干什么,為什么還是感覺累得不行呢?
扭頭看了一下對面床,空空蕩蕩的,沒有人。
心里一緊,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叫了好幾聲麗麗的名,落地扇在安靜地?fù)u著頭,寢室里除了我就再沒有別人了。
麗麗去哪兒了?
她的床鋪整整齊齊的,一點兒褶皺也沒有。
跟她同寢了一年,對于她的生活習(xí)性,我還是很了解的。別看她外表光鮮亮麗,其實私下里卻是絕對的不拘小節(jié)。
除非今天有衛(wèi)生大檢查,否則,她是從來不會疊被子的。
用她的話說,疊那么整齊做什么,晚上一扯還不是又亂了,再說疊起來不利于除菌,就這么隨意堆著還可以減少螨蟲。
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兒,她轉(zhuǎn)性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看著她居然破天荒把床鋪打理得這么好,我覺得不太對勁兒,于是隨意套了個就衣服下床了。
寢室中央的折疊小桌已經(jīng)收起來,那些被她吐出來的變成紙灰的骨頭不見了,只是那個用錫紙做成的飯盒,正端端正正地放在我床下的寫字臺上。
我聽到一陣嗚嗚聲響起,是水燒開的聲音,走到洗手臺邊拔掉水龍頭,正要回頭的時候我瞟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那個女子,雖然還不到二十歲,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憔悴。
青黃的一張臉,額頭微微發(fā)黑,同時,我還看到自己的脖頸處有一團(tuán)較小的紅印,輕輕觸碰了一下,感覺有些疼。
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夢,那個男人的唇,他的牙齒咬的,剛好就是這個部位吧……
指尖輕輕在那團(tuán)印記處劃動了幾下,腦子里卻迅速地回憶夢中的場景,那個我看不見的男人,他在我的身體上肆意侵釋,難道那一切……
太陽穴的地方有些疼,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麗麗的聲音:
“小圓,什么時候起床的?”
轉(zhuǎn)頭,我看見她正從推開陽臺的門走進(jìn)來,一只手抬著凳子,另一只手拿著一本書。
我注意到她的耳朵上掛著一副耳機(jī),原來她剛才一直在陽臺上看書,之所有沒有聽到我叫她,是因為正在聽音樂。
我忙說才起來,她說她用燜鍋熬了點兒粥,讓我跟她一起吃點兒,說著,她就打開了燜鍋,并讓我看一眼。
燜鍋里的香味兒一下子就出來了,我嘖嘖贊嘆了幾聲說真香。
聽了我的贊許,麗麗有些得意,她揚了揚眉說她用珍珠米叫紅棗熬的,可以補血,女孩子喝了最好了。
雪白的米粥里紅棗燉地快要融化了,我想那味道應(yīng)該非常香甜。而麗麗二話不說,舀了一碗遞到了我面前。
我笑瞇瞇地沖她說了聲謝謝,正要喝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周老師的聲音,他問我怎么還沒去火鍋店面試,我一看時間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心里一急,趕緊說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
我的語氣充滿了抱歉和尷尬,周老師沒有說什么,只是讓我快點兒過去,說王老板已經(jīng)等我很久了。
放下電話后,我看了一眼麗麗熬的粥,抱歉地說了一聲不好意思,粥你自己喝吧,我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