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鐘無憂非但沒跪,反而不緊不慢的走到庶母庶妹面前。自己在外面跪了半個時辰,她們倒是坐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蓮夫人本想給她個下馬威,豈料她恍若未聞,心下惱怒:“好大的膽子——”
“啪?!币话驼聘纱嗬洌彿蛉宋嬷橆a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鐘顏玉皺眉,迅速站起身來:“鐘無憂!你偷盜玉佩不說,竟然還打母親,你眼里到底有沒有禮數(shù)!”
“禮數(shù)?”鐘無憂慢條斯理的看了看手,“你們?yōu)槭覟榈眨銈優(yōu)楸拔覟樽?。平日我念著庶母侍奉老祖母,不曾刻意要求禮數(shù)。今日倒爬到我頭上來了?”
她眼神冰冷,氣勢凌人。鐘顏玉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被她氣勢所震說不出一句話。蓮夫人突然挨了一巴掌,又被人戳了痛腳,漲的滿臉通紅。
鐘無憂輕哼一聲,徑直轉(zhuǎn)身朝著老夫人盈盈一禮:“無憂拜見祖母,前幾日爹爹捎來信,近日春雨連綿,問您的腰腿可好?!?br/> 老夫人點頭,神色晦暗不明。這丫頭,怎么好像變了個人。說話做事,周身氣派,全然大變。
“這就好,爹爹還捎來了消息,提及我當(dāng)初隨軍征戰(zhàn),圣上給孫女兒封了些許軍功,約莫過幾日就來消息。爹爹說我自幼莽撞,讓我多聽您的話,免得沖撞了?!?br/> 爹爹的信明日才到,既然她眼下有難,提前把軍功亮出來總是好的。也讓旁人知曉,她既受君恩,又怎會眼紅區(qū)區(qū)一塊玉佩。
前世之時她因一塊玉佩被罰禁足,豈料三日后便有公公上門封賞。想來也是諷刺至極。
“這件事我知曉了。”老夫人不露聲色的打量她,“顏玉丟失的玉佩在你房中找到,你可有話說?”
“御賜之物,妹妹怎么不好生保管?反倒惹出了這樣的笑話?!?br/> “人證物證俱在,分明是你盜取了玉佩!”鐘顏玉氣的滿臉通紅,她向來是府中的心尖子。雖沒嫡女的名分,但用度出行都是嫡女的派頭。誰人敢說她卑賤!
她面色漲紅,鐘無憂倒是氣定神閑:“既然如此,還請將人證物證一一呈上來。老祖母明察秋毫,自會給一個真相?!?br/> 語罷,她便毫不客氣的坐下。無視了母女兩殺人似的眼神,隨手拈了一塊桂花糕。
“帶人上來,顏玉扶你母親坐下?!辩娎戏蛉嗽掍h一轉(zhuǎn),瞥了一眼鐘無憂,“這事我定然會查出一個真相,看看究竟是誰,做下這種下三濫的勾當(dāng)?!?br/> 鐘無憂面色不變,心中卻冷笑連連。前世她進(jìn)屋就被壓著跪下,由不得她半分解釋。分明是血肉至親,可所作所為令她寒心。
不一會,嬤嬤便領(lǐng)了個丫鬟回來。丫鬟很是伶俐,一進(jìn)門便跪倒在地行禮:“紫鵑保管不善,請老夫人責(zé)罰?!?br/> “你且將事情原委從頭道來,不得作假!”
“喏。玉佩乃是御賜之物,奴婢每日檢查三遍。午時清點尚在,未時三刻玉佩就不見了。這一個時辰里,只有大小姐進(jìn)過那房間。”紫鵑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鐘無憂,一切盡在不言中。
“妹妹邀我去她院中賞花,姐妹情深,豈有不去之理。丫鬟領(lǐng)我進(jìn)那屋子,我只當(dāng)是尋常待客之所。自始至終,我身邊都有仆從跟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