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見狀心中稍安,只要銀香死了,即便老夫人將那當(dāng)鋪的伙計拿過來,那也是個死無對證!水怎么潑也沾不到她的身!
思及此,她一把奪過門口婆子手中的棍棒,用力就朝著銀香的腦袋砸了過去。
“你這個刁奴,竟然背著主子做這等事!”
玉夫人大罵了一聲,手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只要這一棍子下去,銀香不死也得重傷,哪怕僥幸沒死,稍稍延誤一下請郎中的時辰,亦或是不請,銀香都是個死!
只是手上力道一泄,卻被人攔了?。?br/> 她看清楚阻攔之人時,眼里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桂枝?”
莫說是玉夫人了,閉目等死的銀香都懵了。
桂枝手上吃了疼,面上強(qiáng)忍著,轉(zhuǎn)身沖老夫人道:“此事關(guān)乎鐘家名聲,家里出了內(nèi)賊,也不知發(fā)賣了些什么出去,還請老夫人明察?!?br/> 這一句很關(guān)鍵,若論起來,財物的范疇可太廣了,瓷器,繡樣,釵環(huán)首飾。
可有些東西是私人的物件兒,若牽扯出什么了,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嗯?!崩戏蛉隧斯鹬σ谎?,點(diǎn)了頭,吩咐道:“連嬤嬤,去扶你們玉夫人坐下,再派幾個人去典當(dāng)鋪?zhàn)?,也不必帶人回來了,將?dāng)出去的物件兒能贖的都贖回來。”
“老夫人……”玉夫人紅了眼圈,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張口正欲說什么,連嬤嬤已經(jīng)拉住了她的手腕子,力道大得不容她質(zhì)疑,臉上卻偏偏是恰到好處的笑:“玉夫人,你且稍坐,老夫人眼明心亮,該知道的,也都知道,您就安生等著,沒得浪費(fèi)了力氣?!?br/> ……
“嘶……”鐘安毓手指上一疼,扎了手。
“小姐,怎么了?”小柒關(guān)切地問。
“無妨的,也沒出血?!彼D(zhuǎn)眸看了一眼窗外。
“已經(jīng)到了酉時?!毙∑忄溃骸耙膊恢墼纺沁厓喝绾瘟恕!?br/> 她看向自家小姐手里的繡品問:“小姐,你這香囊可縫好了?”
也不怪小柒疑惑,鐘安毓做這東西明顯心不在焉,分明很快就能縫好,卻硬生生繡了太久。
鐘安毓用拇指摸了摸香囊上繡工精巧的緞面兒,輕笑了一聲:“酉時了啊……也是,該繡好了?!?br/> 小柒一臉懵逼地看見小姐一改方才的慢功夫,三兩下飛了幾針,又將線頭麻利地收了,這一手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哎?小姐,您方才是繡的花兒,這會兒怎么快得跟放箭似的?”
鐘安毓笑睨了她一眼:“這叫飛針走線,收放自如!能恰到好處方是能耐,也別杵著了,跟我走一遭吧。”
兩個人一路走了過去,剛到福壽苑門口,小柒眼尖地就發(fā)現(xiàn)那兒站得有玉夫人的仆從。
她心下一驚,伸手拉了拉鐘安毓的衣角:“小姐,玉夫人也在……憑她那不要臉的手段,只怕有變吶!”
鐘安毓眼眸瞇了瞇,篤定地?fù)u頭:“有桂枝在,變不得!”
“桂枝?!”小柒詫異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