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墻森然,鑲嵌銅釘?shù)膶m門尚未落鎖。
越子欽一步三回頭,眼里蓄滿了淚花。明逸有些頭疼,低聲哄著:“殿下,等明日屬下再帶您去找鐘姑娘可好?”
越子欽縱然心中不愿,卻也懵懵懂懂知曉一些規(guī)矩,他不想讓明逸為難。轉(zhuǎn)頭望了一眼鐘安毓,瞧見她對自己笑,連忙擺了擺手。強壓下心中的不舍,慢悠悠的走進(jìn)宮門。
“明逸,我要娶她!”
“殿下,您說什么?”明逸大驚失色。
“大皇兄說了,若是喜歡一個人,就要把她娶回家。喜歡就是,想要牽她的手和她一起玩,看不見她會想她,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她?!痹阶託J卻說的有板有眼,末了感嘆,“明逸,我這是喜歡鐘姑娘。像大皇兄說的,我這是一見鐘情了?!?br/> 明逸呆呆得望著殿下,見他一臉愁苦的害起相思病,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貴妃娘娘可能會扒了自己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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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安毓把玩小玉兔,心緒復(fù)雜,理了許久也沒理清楚,只得長嘆一口氣。手中玉兔圓潤,泛著盈盈光澤。前世時她曾經(jīng)聽越子欽說過,這只小玉兔是他的滿月禮,從小便貼身戴著。宮門前她將所贈之物如數(shù)奉還,越子欽收下旁的,卻執(zhí)意要她留下小玉兔。
小柒清點完匣子中的銀票,壓低聲音道:“主子,我清點了三遍,您統(tǒng)共有一千七百兩的銀子?!?br/> 都城這么多名門閨秀,大抵就屬她最窮,鐘安毓抹了兩把辛酸淚。爹爹雖然身居高位,時有封賞??稍谕庹鲬?zhàn),糧草不足是常事。爹爹時常貼補軍士,能余下給她的就少之又少。
她來都城時,爹爹珍之重之地遞給她一個小布包,里三層外三層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費了老大勁拆開后,里面赫然就是這些銀兩,也不知他攢了多久。
鐘安毓笑著笑著就無聲地哭了,不多時,她擦了擦眼淚,神色就堅定起來:如果這一世處處籌謀,應(yīng)該能保爹爹解甲歸田做個富家翁吧。
“大膽!你們竟然敢擅闖小姐的院子!”
“我等奉老夫人的命令,請大小姐過去一敘。”外面嘈雜一片,鐘安毓聞聲皺眉,這又是誰在暗地里給她使絆子。
幾個小丫鬟都是她回府后新添的,純粹就是個擺設(shè),小柒雙全難敵四手,門被一把推開了。
鐘安毓望向來人,不怒自威。婆子被她的眼神所震,后退兩步,不甘不愿的行了禮:“大小姐,老夫人有請?!?br/> 她拿起茶盞呷了一口,半個眼神也欠奉:“所為何事?”
“這,老奴也不知道?!?br/> 鐘安毓站起身,施施然走過跪著的婆子,道:“誰準(zhǔn)許你擅闖這院子的?此間事了,自個去管家那領(lǐng)罰!”
婆子表面上應(yīng)聲,一骨碌的爬起來,內(nèi)心卻冷笑:等您完好無損的回來再說吧,這回看你還怎么囂張。
正值初春,迎春花初綻,點點嫩黃。湖旁柳樹吐絮,隨風(fēng)飄搖。鐘安毓隨著那婆子走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一處角亭。
里頭已是坐了好些人,卻一片沉寂。
“安毓拜見老祖母?!辩姲藏褂话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