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
男人打開燈,走近瞧了瞧:
“你怎么又跑到這邊來了?”
小貓?zhí)ь^,四目相對間,男人一臉頭痛樣,按下電話叫來了司機(jī)。
“小林,把這貓送回去?!?br/> 看著小林伸來的手,依蘭颯并不想收回她的爪子。
指甲用力使勁,還是沒能勾下里邊的東西,不過也刮下了點(diǎn)粉。
躲開小林的手,依蘭颯跳下書桌,往門口走去。
小林轉(zhuǎn)頭看向男人,男人揮揮手:
“快送走?!?br/> 小林將貓咪送到回小區(qū)時(shí),思夢正在樓下草叢連聲輕喚“小咪”。
“蔣小姐,言先生讓我把這只貓送回來?!?br/> 小林輕拍思夢的肩膀,指了指剛走到他旁邊的小貓。
思夢轉(zhuǎn)身,在看到貓兒的那一刻,面上即將崩潰的表情消失,浮上委屈、驚喜。
“小咪?!?br/> “喵—”哎哎哎,干什么呢。
貓爪伸出,抵住她的脖子想拒絕懷抱,但觸上的那一刻,依蘭颯頓了下。
思夢得以抱懷,一手緊抱一手撫貓:
“謝謝你,謝謝言…..”
說著,停頓了一下,又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貓送到了,我先走了。”
看著汽車開遠(yuǎn),思夢發(fā)了會兒呆,才轉(zhuǎn)身上樓。
重回課桌前,思夢卻分了神。
鋼筆在試卷上久久不動,墨汁擴(kuò)散,黑點(diǎn)越來越大。
“喵——”嘿,紙要破了。
思夢回過神,連忙挪開鋼筆,用紙巾試圖將墨水吸干凈。
慌張幾秒,周圍越來越黑。
依蘭颯看著面前女孩手中拿著紙巾,擦著擦著,淚盈滿了眼眶。
“喵嗚~”怎么還哭了呢。
感受著思夢傳來的情緒,依蘭颯覺得這姑娘好像是一直堵著的大壩,墻體要不堪壓迫了。
“喵—”想哭就哭吧,還掛著淚干嘛。
思夢的淚在小貓聲聲喵嗚中潰決,趴在桌子上低聲哭泣,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良久,思夢抽噎著抬頭,一把伸手,想把貓攬懷里。
依蘭颯貓爪精準(zhǔn)抵在她的吊墜上,隔開思夢的親昵。
“小咪,我知道,我不該還有這樣的情緒,我之前已經(jīng)想通了的,可是……”
依蘭颯感受著爪子上傳來的能量,耳朵一動一動的,聽著蔣思夢述說著過去。
原來,那個(gè)言先生是她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在她還未出生時(shí),她母親就和他離婚了。
而思夢的母親,在生下她幾個(gè)月后,和另外的男人結(jié)婚了,住在她從未去過的外祖家。
思夢自小就不受大人們的歡迎,無論哪一邊。
敏感的她,從小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母親把她丟在了這個(gè)地方,偶爾會來,但好像也不是來看望她。
回憶著小時(shí)候,母親少有的關(guān)懷,思夢委屈更深。
“不是給我的愛,怎么能狠心把我當(dāng)替代品?!?br/> 看著鏡子里短發(fā)的她,思夢已經(jīng)分不清,那少得可憐的愛里,她有沒有占到百分之一。
“小時(shí)候的媽媽,就算再嚴(yán)厲,那絲溫暖也沒有消失過。”
就算很少,她也感受到了,盡管其中還帶著不少的恨意。
“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消失的,那絲少得不明確的溫暖?”
“好像,是初一那年,父親第一次登門拜訪后……”
思夢側(cè)躺到床上,小貓蹲坐枕邊,她摸著它的黑繩。
“在那之后,我才知道,我本不期待的父愛也很溫暖?!?br/> 也就這時(shí)才知道,原來就是因?yàn)楦赣H,她才能夠正常上學(xué)。
可是,思夢的母親和父親,一見面就爭吵了起來。
而后她掐斷了那溫暖,連同她自己的那份。
思夢自此,做什么都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甚至為了挽回那點(diǎn)溫暖,讓自己變得更加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