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隊人馬在碼頭前猶豫,卻是讓碼頭上河幫之人,以及滕國人都發(fā)現(xiàn)了他們,接著河幫處便鼓噪起來。
趙微遠遠瞧著鼓噪的方向,看著一個監(jiān)工先是努力攔著眾人,群情洶洶被短暫阻止后,這監(jiān)工便站在了一木箱子,似是朝眾人說了什么,不料卻是鼓噪的更加兇猛起來。
那監(jiān)工似乎是沒料到自己的一番話起了反效果,連忙下了箱子繼續(xù)用肉身攔著這群河幫之人。但是這次,卻是怎么也攔不住了。
于是河幫眾人精赤著上身,就這么大踏步的朝儀仗這里走來。
為首之人膀大腰圓,左臂上紋著一頭猛虎,頭上的頭發(fā)甚短。若仔細瞧向眾人,發(fā)現(xiàn)河幫之人的頭發(fā)竟都不長,在漢國可是沒有和尚的,而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若是剃短了,會顯得十分大逆不道。
他張口便道:“哪個狗官是余望!”
這鴻臚寺的儀仗隊伍被這氣勢所震懾,都有些畏懼,隨行侍衛(wèi)抽出刀,警惕的望著前方眾人,喝到:“何處刁民,敢攔鴻臚寺的車架!”
“哪個狗官是余望!”一聲之后,便是后方眾人集體呼喝了一聲,“哪個狗官是余望!”
余望見狀,面無表情的撣了撣雙手的衣袖,出列拱手,說道:“在下便是!不知諸位有何貴干!”
那領(lǐng)頭之人仰天大笑幾聲,用手一指,罵道:“原來就是你害死了我家弟兄!”
說罷揮著拳頭就要沖將上來,身旁侍衛(wèi)連忙攔在了余望身前。而其他河幫之人見狀也一起上前,眼看著便是大亂將起。
河幫的后方卻是突然傳來一陣呼喝:“住手!都住手!”
河幫眾人聞聲扭頭望去,便紛紛停下了動作,一個個口稱“幫主”。
趙微望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身著古怪衣衫的年輕人,明明是漢人服飾,可是穿在他身上卻跟人完全不同的感受。仔細觀察了一番,赫然發(fā)現(xiàn)他這一身竟是格外的合身,和漢服那些衣袂飄飄的寬松衣衫完全是兩種風格。
這紋著猛虎的短發(fā)壯漢見到走到身旁的男子,頓時氣勢一弱,乖乖的叫了一聲:“大哥!”
這年輕人只是“嗯”了一聲以示聽到,接著便是拱手告罪。
“在下河幫幫主張龍,御下不嚴,沖撞了各位,萬望贖罪?!?br/> 余望正待開口答話,不料車輦中的王忠卻是先開了口。
“沖撞鴻臚寺使團儀駕,該當何罪!若是耽誤了兩國邦交,你可擔待得起嗎!”
說著,便緩緩掀開車輦的前簾,在身旁扈從的攙扶下,走下了車駕。
那紋虎的壯漢聽到這等言語,怒目瞪來,上前踏上一步喝道。
“你這老匹夫說甚!可敢再說一遍!”
王忠聞言登時嚇了一跳,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手有些哆嗦地整了整兩臂的袖口,干咳了兩聲,沒說出什么話來。
張龍則是臉一板,喝到:“齊虎!”
這齊虎聞聲脖子一縮,嘴上嘟囔了一句,便退到張龍身后了。
張龍又是一禮,恭敬的說道:“真是對不住,待張某回去,必會嚴懲此人,替大人消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