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飛升前,留下了兩只彼岸草人,幸好由我和家主各持一個,否則想聯(lián)系老祖都麻煩。”
那陰柔少年說著,手掌翻轉(zhuǎn)取出了一只約莫有半人高的稻草人。
這草人以殷紅色的絲線扎成,稻草更是金黃一片。
陰柔少年將金色稻草人立在地板上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蕭穗,恭敬道:“蕭前輩,激發(fā)這彼岸草人,需要兩名第四天關(guān)的修行者,或者一位第五關(guān)的高人,可否麻煩您……”
程家只有兩位第四天關(guān)的修行者,他身為程家的大長老,便是其中之一。
至于另一個,則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家主。
這種時候,他一個人就是想激發(fā)彼岸草人都做不到,也只能拜托這位蕭前輩了。
“小事?!?br/> 蕭穗微微頷首,說道:“你準(zhǔn)備好你老祖的牌位即可?!?br/> 盡管她來的只是一個投影,但配合大長老,也足夠催動彼岸草人了。
很快。
一張寬闊的桌案便已經(jīng)擺放在了臥室內(nèi),桌案上供著一張無名的紅木牌位,只是刻有一個‘程’字,簡簡單單,毫不起眼。
“天人交界,彼岸中開。”
輕聲誦念的低語中,陰柔少年豁然伸出手,一指那金色的稻草人,蕭穗也毫無煙火氣地一彈指,只聽熊的一聲,那稻草人便陡然燃燒起來。
火光越來越耀眼,騰起了足有一米多高的巨大火焰,卻沒有什么溫度,只是火光邊緣的空間都扭曲了。
而桌案上的程字牌位,也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般,開始不斷顫抖了起來。
不多時,巨大的火光徹底穩(wěn)定了下來,猶如鏡面一般,火光內(nèi)浮現(xiàn)出了一道略顯模糊的人影上半身,赫然是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
“老祖!”
“太爺爺!”
“曾祖!”
程家眾人見到這火光中的老者,紛紛神情激動地跪在了地上。
一時間,除了蕭穗還站在原地之外,其余程家之人都已經(jīng)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程家,本來不過是一個尋常的修行者家族罷了,只因為出了老祖這么一位驚才絕艷的絕世高人,才能有這等地位。
老祖,就是家族的定海神針!
前些日子老祖飛升之后,程家眾人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難免惶恐不安。
而如今又重新得見老祖容顏,他們又豈能不激動?
“我不過才離開凡間月余,找我何事?”
程家老祖神色淡漠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眾人,隨即看到月光投影中的蕭穗時,頓時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沒想到蕭道友也在,看來事情還不小?!?br/> “程道友?!笔捤胼p輕點頭,問道:“在天界過得怎么樣?”
“新的天地,尚未熟悉,也未適應(yīng)?!背碳依献嫖⑿Φ溃骸爸皇锹杂兴茫€要多謝蕭道友的指點?!?br/> “哦?”
蕭穗眼睛微微一亮,隨即笑道:“時間寶貴,我就不和你閑聊了,等我重新上去之后,我們再慢慢聊吧?!?br/> 程家老祖輕輕頷首,這才看向大長老,又瞥了一眼床上的家主,淡然道:“發(fā)生了何事?”
那陰柔少年模樣的大長老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氣,說道:“老祖,也不知為何,今日有一自由外魔‘天狗’潛入了我程家族地,在它的偷襲之下,我程家有數(shù)位后輩身亡,連家主也被其吞噬了生機(jī)本源,險些身死。
“幸好有您留下的鎮(zhèn)族重寶,才能重傷那天狗,導(dǎo)致其自爆,但家主卻危在旦夕,還請您出手相救?!?br/> “還請老祖出手相救?!?br/> 跪伏在他身后的程家眾人們,紛紛出聲附和。
蕭穗靜靜地站在一旁,聽到‘導(dǎo)致其自爆’時,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疑惑,不過并未出聲。
“天狗?被天狗吞了生機(jī)本源?”
火光中的程家老祖微微皺眉,冷然道:“你們難道沒有問過其他當(dāng)世高人嗎?一旦被天狗吞了生機(jī),那就是連最根本的源頭都沒了,凡間的靈藥和修行者根本不可能救得活,我在天界又如何能救?”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越發(fā)冷厲:“彼岸草人來之不易,我奔波許久,才留下了這么兩個,你們就這樣浪費(fèi)了一個?”
那陰柔少年一愣,問道:“老祖您也救不了?”
“若是在天界,僅憑我自身神通或許頗為麻煩,但消耗一枚仙果,重塑生機(jī)便是?!?br/> 程家老祖冷聲道:“但隔著天人兩界,我又如何相救?你們用彼岸草人之前,就不會問問其他高人嗎?我臨走前幫你們打的招呼,都是白忙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