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擔(dān)心的事情始終沒有發(fā)生,雖然茹斕沒有來,謝父也沒有拿著信氣呼呼的來鬧事。
沒有預(yù)想中那樣轟轟烈烈,卻收到了許信安精心準備的一束鮮花。
她的學(xué)生時代就這樣結(jié)束了。
茹月提前找好了工作,因為想要提供免費住宿的地方,茹月篩選出了幾個工作本身不太好,但是有員工福利的地方。許信安看了直搖頭。
“就留在原先的地方不好么,我可以給你提供出租屋啊?!?br/>
茹月笑道:“時間這么久了,你還不知道我的性格呀?!?br/>
許信安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離正式上班還有一個月,茹月決定回家待上幾天,陪陪母親和茹斕。
許信安在宿舍幫著茹月搬行李,茹月托著腮幫子坐在椅子上望著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發(fā)呆。
“望著我癡呆了?小呆瓜。”許信安見她這副模樣,好笑道。
茹月故意扭過頭去不看他?!澳憬酉聛碛惺裁创蛩悖抢^續(xù)上學(xué),還是找工作,還是...回家里去?”
許信安替她打包好最后一件行李,就笑著轉(zhuǎn)身走到她身后,撐著胳膊環(huán)住她。茹月的頭倚在他的胸膛,碎花棉布窗簾被風(fēng)緩緩吹起來,樓下有嘈雜的人聲飄到窗子里來,搬著行李進進出出。陽光拉著他的影子老長,茹月就這樣靜靜的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我不想再繼續(xù)讀書了,程飛跟我說,他老家信河那邊有個報社缺記者,恰好那報社的主編是他娘舅,缺人卻的緊,要我先去頂替一陣子?!?br/>
茹月又道:“工作還好,就是信河太遠了些。”
許信安撫摸著她的短發(fā)說道:“不會去太久的,頂多幾個月,招到了人我就馬上回來,先做一份工,攢到了錢我就去你家提親?!?br/>
茹月捂著嘴大笑起來,轉(zhuǎn)身撲進他的懷里。
這些年茹月省吃儉用攢了些錢,又因為要帶回去的行李實在太多,茹月便雇了一輛黃包車。
許信安陪她走出校門,看著茹月坐上車,仍是帶著微笑向她揮手道別。
茹月本來已經(jīng)坐上了車,見到這個場景不禁鼻頭一酸,便急匆匆的從黃包車上跳下來,不顧一切的奔到許信安懷中,鼻涕眼淚蹭了他一身。
分別實在是太難。
許信安親昵的揉著她的短發(fā):“地址可要記好了,每周一封信,千萬不要忘記,替我向伯父伯母問好。”
茹月乖巧的點點頭。
坐在黃包車里,看著許信安的身影在后背一點點變小,然后消失不見。喧囂理她遠去了。
黃包車爬上低矮的上坡,車夫的汗珠順著臉頰流在脖頸里去,坡上有一座寺廟遠遠的矗立著,那是泉安鎮(zhèn)的標志。
進了村子里后,茹月發(fā)覺很多人從屋里探出頭來看她,眼神晦澀,又有一絲好奇。
這個坐著黃包車風(fēng)光回村的人,究竟是哪家的?
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把頭埋的低低的。見前方太陽已經(jīng)漸漸入了山腰,夕陽照映著前方的路,后方有幾只飛鳥掠過,瞬間消失在那濃艷的霞光中。
天漸黑她才到家,付了車夫的錢,便提著大包小包往屋里走去。
正午的暑氣仿佛還未消退,污水溝里散發(fā)著難聞至極的臭味,幾排村戶都是緊閉著門,連屋內(nèi)的燈光也是微弱的,顫抖著的。
茹月推開門,堂屋里是靜悄悄的,飯桌上擺放著吃剩的小菜,半盤洋芋絲,半盤腌菜,油膩的粗瓷碗還頹廢的躺在那里沒有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