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男人依舊坐得筆直,專注在筆尖所落之處。
“王爺”,方彤彤小聲開口道,但又怕打擾到某個男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將端盤放在了桌案的一角,自己則跪坐下來,靜靜地守著身側(cè)的男人。
“......”
一雙美眸仔細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飽滿的額頭,濃郁的劍眉向上飛揚著,眼眸深邃幽暗,帶著星河流轉(zhuǎn),英挺的鼻梁,刀削般的唇角弧度,精致完美的下頜線。
方彤彤看得有些發(fā)癡,這世間的男子如果都是這般該有多好,想到這里,方彤彤嘴角咧開了癡癡的笑容,兩只小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上來的,撐著下頜,滿目柔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寫字想筆沒有停下,楚墨白也沒有抬眼看身側(cè)的女人。
時間滴答滴答,慢慢地走著,男人依舊在忙于公務文件,女人撐臉默默地守在一旁。也許是長期保持一個姿勢太累了,方彤彤偶爾動動身子,輕微拉伸一下,然后繼續(xù)盯著男人的容顏看。亦或者單手撐、雙手撐來回換著。再或者,小腦袋瓜左右動一動。
楚墨白:“......”
過了許久,男人寫字的手停下,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女人,她已經(jīng)睡著了,腦袋側(cè)歪著,雙手撐著,蜷卷而細密的長睫毛鋪散開來,小巧的鼻梁秀挺,嘟起的唇瓣閉著,嬌嫩欲滴,額前散落著些許的碎發(fā),帶了兩道淺淺的墨色痕跡。
楚墨白看著熟睡的方彤彤,看了看手中的毛筆,淡淡地抬起筆,朝女人的頭部輕戳,本就側(cè)歪著的小腦袋瓜更是猛地朝一側(cè)栽了過去,意識瞬間清醒,眼簾猛地睜開,,一手下意識地拄住地面,心臟怦怦亂跳,眼神呆滯了幾秒才回過神來。
而就在方彤彤栽下去的前一刻,某爺很淡然地把毛筆給掛了回去,淡然地看著呆呆的她。
方彤彤身子坐正,看向楚墨白,“王爺,你忙完了?”
“嗯”,男人淡淡地回著。
“王爺,這是我煮的粥,你嘗嘗”,說著,小手端起端盤上的碗,呈了上去,笑意盈盈。
楚墨白垂眸看了看方彤彤手中呈上來的粥,再看看她額前的墨色痕跡,明白了什么,頷首微扯了一下嘴角。
方彤彤見他低頭,以為他在等自己喂他,小手拿起碗中的勺子,撇了一勺送到楚墨白嘴邊,“王爺,很好喝的,你嘗嘗吧,我做了好長時間的”
楚墨白微微探頭,輕張薄唇,任由方彤彤喂了進去。他紅唇閉著,慢慢品味著粥的味道,甜淡咸香,軟軟糯糯的,肉質(zhì)也是嫩滑的,玉米粒燉地恰到好處,香菇也切成了碎丁,軟軟的,滑滑的。
喉結(jié)微動,咽了下去。
“怎么樣,好不好吃?”,方彤彤期待地問著,又舀了一勺遞到楚墨白嘴邊。
“還行”,楚墨白淡淡地回著。
方彤彤心里樂開了花,知道這個男人傲嬌,還行這個詞也算是比較高的一個評價了,她很滿意。
一碗粥吃完,方彤彤很高興地收拾了碗勺,整齊地放在了端盤上。
然后笑嘻嘻地看著楚墨白,“王爺,商量個事唄?”
楚墨白劍眉微挑,看著她,“先說說看”
“就是,可不可以不要罰春涵和夏露了”
“......”
見他不語,方彤彤急切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袖,懇求道:“這是我一個人的事,跟她們兩個沒有關(guān)系的,她們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做錯了事,本王舍不得罰你,就只好,罰她們兩個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中帶了幾分的漫不經(jīng)心和散意,楚墨白微微垂頭,一臉的舍不得的樣子。
“王爺,我沒關(guān)系的,我比較皮實,皮糙肉厚的,你怎么懲罰都沒事的,想怎么罰就怎么罰”
“我保證,沒有任何怨言的,只要...王爺放過春涵和夏露,她們兩個是無辜的”
她一臉乞求的樣子,清澈的眸子間是希望,希望眼前的男人可以答應自己。
“這怎么能行,本王舍不得罰你,自然是不會動你的”,楚墨白微瞇的眼眸看著方彤彤,臉上的清冷慢慢浮現(xiàn),嘴角滿是戲謔。
“...那,那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她們兩個?”,一張小臉懨懨的,失了光彩,眸間染上一層落寞。
在他面前,她還沒有可以談條件的籌碼,從來都是出于被動的局面。
“罰過了,自然就放過了”,微張的紅唇輕輕飄出幾個字。
“一定要罰嗎?”,方彤彤認真地看著楚墨白,問道。
“罰過了,你才能長記性”,他依舊是淡然處之,清冷的臉上波瀾不驚,未見半分喜怒顏色。
“可是......我給你研墨了”,方彤彤低頭小聲吱唔著。
“本王從未說過讓你研墨,是你自己非要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