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盯著看了幾秒,方彤彤才反應(yīng)過來,雙手抵上男人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
楚墨白嘴角輕扯,她這兩下就像是小手拍在棉花上,掀不起波瀾,對他根本就不起作用。
大掌一把攥起方彤彤推搡著的小手,將它們禁錮在了方彤彤頭頂,她掙扎著,憤憤地眼眸瞪著他,他越是不放開,對她淺笑著,唇角勾起一段弧度。
“你腿上有傷,我就不動你了”,他眼底噙著笑意,看著她的眼眸道。
迷人的嗓音,猶如細(xì)絲一般,一圈一圈纏繞在她的耳邊,回蕩在心間,她承認(rèn),在那一秒,自己心動了。
方彤彤看著那雙眼眸,心底莫名地流出一絲傷感,許久,紅唇輕啟:“楚墨白,你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淺笑的眼眸微滯,慢慢收緊,看著她,“為什么這么問?”
禁錮著她的手放開,方彤彤也慢慢坐起身來。
“你為什么不會去拒絕她們?”,氤氳的眼眸望著眼前的男人,聲音中帶著一絲乞求,有些凝重。
“......”
“楚墨白,為什么我感覺我看不透你?”,見他不語,方彤彤側(cè)眸看他,他有意躲閃,眼眸看向一側(cè)。
“都說你風(fēng)流成性,對于送上門的兩個女人,你也沒有拒絕,但你卻沒有碰她們。我,你父皇賜給你的女人,你也沒有拒絕,也依舊沒有碰我”
“你是想讓我碰你”。他挑眉。
“你別打岔”,方彤彤肅聲,“我在想,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個人的自廂情愿?”
“新婚那一夜,如果我沒有阻止你,你也會趁機把我弄暈,不會碰我的,對嗎?”
“你想多了”,臉上的笑意全無,再次換做一張寒冰的面容,楚墨白冷聲道。
“我沒有”,方彤彤矢口否認(rèn)著,“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又怎么看著我一直跪在院子里不管,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又怎么任由著你的郡主妹妹胡來”
她質(zhì)問著他,眼淚也伴隨著話語流了出來,聲音打著顫。
“你跪在院子里,我心疼,可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的心更疼”,兩手扶住方彤彤的肩膀,懇切的眼眸看著她,“雙兒自小沒了父母,所有人都寵著她,難免脾氣有些驕縱。你做嫂子的,就多擔(dān)待些”
方彤彤低頭,任由著淚水滑落,輕輕吸著鼻尖。
楚墨白看著她可憐的樣子,輕輕將她摟在懷里,下頜抵上她的頭頂,拇指輕輕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痕,輕聲說道:“好了,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都瘦了”
大掌摸著方彤彤纖細(xì)的小胳膊,感覺瘦了一圈。
方彤彤原本剎住的眼淚,此刻像斷了線的珠子、開了閘的洪水一般,鋪天蓋地地涌來,止不住了,身子也抖動地厲害。
在外人面前,無論她多么的強勢還是多么的委屈,她都要自己一個人扛著;可一旦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他只是輕輕說了一句話,自己就繃不住了全都暴露了出來。
楚墨白扶額,依舊耐著性子柔聲道:“怎么了?”
“就是....就是突然被你一關(guān)心,我就,就繃不住了......”,方彤彤徹底地放開自己了,失聲大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
看得楚墨白眼角一陣抽搐,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塊玉錦方帕,給某個女人遞了過去。
方彤彤一把扯住方帕,用力地醒了一把鼻涕,然后隨意地仍在了地上。
楚墨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你......”
“怎么了?”,帶著哭腔,訥訥的嗓音響起。
“沒什么”,楚墨白再次扶額,這是個什么女人。
“你嫌棄我”,方彤彤不滿地道。
“沒有”
“你就是有,你剛剛明明有嫌棄”
楚墨白:“.......”
哭了好一會,方彤彤也累了,聲音也漸漸小了許多,一雙晶潤的眸子慢慢合上,臉頰上是兩道清晰的淚痕,嘟起的唇瓣喃呢著。
楚墨白心底嘆了一聲氣,慢慢將她放下,蓋好了被子,輕輕掰開緊緊攥著自己手掌的小手。
看了她許久,眼眸閃過一絲無奈,起身朝屋外走去。
“三哥”,女孩清脆的嗓音喊著。
“你怎么在這”
“我來找三嫂啊”,她笑著,“剛剛?cè)┳叩眉保隙]吃飽,我給她帶了一些來”,楚墨雙舉起手中的籃子。
“你鬧夠了就回去吧”,楚墨白冷聲說道。
“鬧?三哥認(rèn)為我是在胡鬧?”,女孩眼底閃著不可思議的淚光,望著眼前猶如寒冰的男人。
“.......”
“我說過了,等我馴服了那只貓,我自然會回去”
楚墨白不再理會她,從她身側(cè)走過。
“郡主,小姐已經(jīng)睡下了,還是給奴婢吧”,夏露走了過來道。
眼眸思索片刻,遞了過去,“好吧”
轉(zhuǎn)身走了半步,又回頭道:“對了,你幫我跟三嫂道個歉,剛剛在飯桌上,是我唐突了”
“是”,夏露頷首,回應(yīng)著,送楚墨雙出了門。
“哎,可樂,不要——”,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可樂向無雙郡主拿來的籃子下了毒爪,夏露趕緊跑了過去,將半掩的盒蓋蓋好,沖可樂擠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