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調(diào)查軍的尸體正是被抬進了廁所。
現(xiàn)在他說出蟲子兩個字,頓時所有人都聯(lián)想到了一夜被啃成白骨的吳定波。
那時他們就知道,千萬不能受傷流血,血腥味在夜晚會引來那些恐怖的蟲子。
現(xiàn)在死了兩個,出現(xiàn)蟲子也是正常的。
“區(qū)區(qū)幾只蟲子,就把你給嚇到了?”
劉治走過去往廁所里撇了一眼,突然一個踉蹌,臉上沒有懼怕的神色,倒是看起來挺痛苦的。
“哎呦,我拐到腳了,快來扶我一下!”
“隊長,你沒事吧,傷的怎么樣?”余下調(diào)查軍走過去架著劉治,下意識往廁所看去。
“別看,我怕你們頂不??!”劉治的話很顯然,就是想告訴他們,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你們不是我,頂不住這種場面的。
其實,他是怕兄弟們都被嚇腿軟了,全都癱倒在這里。
說實話,他并沒有拐到腳,而是被嚇到腿軟,雖然面色波瀾不驚,實則內(nèi)心翻起了驚濤駭浪。
那些芝麻般大小的黑色蟲子,密密麻麻的鋪滿整個廁所,一些蟲子已經(jīng)順死者傷口鉆入體內(nèi),就在死者的表皮下,他依稀能夠看見蟲子在蠕動,就連鼻孔耳朵等器官不時還會有些許蟲子爬進爬出。
而那兩具尸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干癟下去,就像風干的木乃伊。
見此情景,劉治不禁心生寒意,總感覺身上瘙癢,好像真有蟲子在自己身體里面鉆來鉆去一樣。
在某些事情上,人們看到的第一眼,總會將自己代入進去,劉治就把自己代入進去了,那個被嚇癱的隊員也一樣。
下意識的,所有人開始遠離廁所。
“隊長,那蟲子真的那么恐怖?”
調(diào)查軍們這時也發(fā)現(xiàn),其實劉治并未拐到腳,也知道他是為了掩飾腿軟而故意裝出來的。
他們并未直接捅破這件事,只是隱晦提問。
劉治見此也不再裝,他點了點頭說道:“讓人頭皮發(fā)麻!”
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感覺身體有種莫名的瘙癢,但又不是真正的癢,而是神經(jīng)反饋給大腦的一種假信號。
一名調(diào)查軍嘀咕道:“還好我沒去看,連隊長都這么說,我肯定受不了??!”
這時一直在看戲的楚源歌開口了,用的還是調(diào)侃口吻:“你們也太不冷靜了,冷靜如我,就肯定不會被嚇到?!?br/> 劉治瞪了他一樣,不忿道:“要不你去看一眼在做結(jié)論?”
楚源歌無動于衷,他攤攤手說道:“像我這么冷靜的人,肯定不會被你的激將法影響,更不會頭腦發(fā)熱跑去看,自然也就不會被嚇到了!”
劉治:“……”
調(diào)查軍:“……”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劉治無話可說,完全無法反駁。
這么說來,好像還真是自己頭腦發(fā)熱跑去看的。
一時間,劉治開始懷疑,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到底夠不夠冷靜。
答案是,他有足夠的冷靜,起碼沒有被立刻嚇癱。
“安心休息吧,至少到現(xiàn)在可以肯定,那些蟲子不啃沒受外傷的活人,養(yǎng)好精神,明天是去是留由你們自己決定?!?br/> 說完,楚源歌雙手抱胸,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睡眠狀態(tài)。
經(jīng)過那兩個蠢貨的事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用特意去防備,他相信這世上蠢蛋還是不多的。
如果這隊伍中還有蠢蛋,他也不在乎再給黑蟲子添份口糧。
話雖如此,調(diào)查軍真敢睡覺的又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