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穢神的神廟就在洛河鄉(xiāng)不到三里的地方。
大秦曾經(jīng)將地母神當做了泰一信仰的替代品,作為一個真正給國家?guī)韺嵒莸恼嫔?,無論是國家還是民間對于地母神的信仰都曾經(jīng)空前高漲,哪怕已經(jīng)破敗了千年有余,但依舊能看出昔日部分的風采。
那坍圮了的地母神像,在細節(jié)處依舊夸張的精細,曾經(jīng)被鍍以金箔的身軀上多少還殘留著一點細微的斑駁金紋,而鑲嵌在地母神那蛇狀頭顱的雙眼當中的名貴寶石卻已經(jīng)被徹底摳去。
不知道為何,李星淵總覺得那神像仿佛依舊吐著信子,譏誚的看著這片它未曾征服過的土地。
“建筑的主體在地下?!卑浊锍捷p輕的用長槍一挑,便挑開了一塊攔在他們面前的石頭,看的李星淵眼皮直跳:“畢竟所謂的地母神也不過是大點的爬蟲嘛,比起太陽照耀的大秦土地,它還是更喜歡幽暗森冷的地下——嘖,稍微有點費勁啊。”
她拿起了那纖細的錐槍,狠狠的刺中了一塊更大的石頭,在擊中那石頭的瞬間,錐槍上猛地閃耀起了一陣幽藍色的光芒,那光芒盤旋的槍尖輕而易舉的,像是刺入了豆腐當中那樣,把一塊石頭挑成了粉碎。
“它們要爬出來的話,只需要隨便找個陰損的角落就行了,咱們還得走當年的供奉香火的正道才行?!?br/> 在煙塵彌漫當中,白秋辰耍了一個帥氣的槍花,然后期待的看向了李星淵二人。
泡泡面無表情,李星淵知趣的鼓起掌來。
“白巡路使真是武功蓋世?!崩钚菧Y一臉欽佩:“李某人真是佩服佩服。”
白秋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得意洋洋。
“哪里哪里,對付一些石頭而已?!?br/> 泡泡抖了抖自己的耳朵,這對貓耳敏感的很,最討厭那些亂飛的灰塵。
“差不多就是這個位置吧?!彼M炅藥洠浊锍奖汩_始繼續(xù)她的工作,她用錐槍在地面上稍加確認之后,便猛地一鑿。
地面裂開了一個黑色的大洞,黝黑的走廊灌入了外界的空氣,兩側(cè)的火把便瞬間開始了燃燒。
“這些人魚膏還真是耐燒啊?!卑浊锍礁袊@道:“上次這里來人,得是一百年前了吧?”
“人魚?”李星淵忍不住問道。
“是啊,你們那時候還沒有嗎?從東海那邊發(fā)現(xiàn)的,好像還有種說法叫‘深潛者’吧?”白秋辰不在意的說著:“據(jù)說它們還有個什么神沉睡在它們位于深海的城市里面,不過我們把它們殺了煉成油膏之后似乎也沒啥特別的反應(yīng),要么就是在吹牛,要么那位神明也和其他的偽神一樣沒什么了不起的。”
李星淵默默的咽了口吐沫。
大秦威武!
“那現(xiàn)在的大秦信什么神?”
白秋辰看了李星淵一眼:“你們這些逃去幻夢境的老莊子弟還真是迷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時代了,什么神啊鬼啊,你得把這些舊思想全都拋棄才行?!?br/> 李星淵的臉抽了抽。
穿越之后被土著人那么說教的自己,真是給那些在異界辛苦建設(shè)社會主義的穿越者們丟臉了。
就在此時,一個碗口粗的黑蛇從黑色的大洞當中爬出,白秋辰眼疾手快,將黑蛇釘死在地面上。
幾乎被槍尖徹底斬斷的蛇頭,依舊在神經(jīng)性的顫抖著。蛇頭噴吐著蛇信,猩紅色的眼睛盯著三人,直到被白秋辰徹底踩碎為止,它的眼睛當中依舊滿含人性化的惡毒咒怨。
“看來下面的神廟的確出問題了?!卑浊锍捷p描淡寫的抬起腳:“既然出現(xiàn)了蛇奴,那想必蛇人也出現(xiàn)了。”
這才反應(yīng)過來的李星淵看著那在地上抽搐著的蛇身,作為一個普通現(xiàn)代社畜的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倒是泡泡一如既往的淡定,還蹲下來,戳了戳那漆黑色的蛇皮。
白秋辰?jīng)]有注意到這些,她凝視著眼前的黑洞,里面雖然沒有黑蛇爬出,但在火把影影綽綽的照射之下,依舊顯得陰森可怖。
“我打頭陣。”白秋辰把自己腰間所佩的長劍扔到了李星淵手中:“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和泡泡就好了。”
李星淵接住了白秋辰扔過來的劍,這把劍并沒有他想象當中那么沉重,反倒輕如鴻毛,劍柄呈現(xiàn)出龍形,劍身自龍口處吐出,他將此劍出鞘,發(fā)現(xiàn)劍身如若秋水般清冽,長而窄,分八面研磨,是毫無疑問的八面漢劍。
當然,這個世界沒有漢,所以應(yīng)該直呼其為八面劍吧?
要是能把這樣一柄好劍帶回自己的那個世界里,賣個萬把塊錢八成不是問題——
“劍名龍彩,雖然因為這是家傳之物所以沒辦法送給你,但你暫時拿著防身還是沒問題的?!卑浊锍綋]了揮手:“可別說我小氣,等到了咸陽,我送你一把真正的好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