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隱隱現(xiàn)出第一道曙光,秋明已經(jīng)跟隨第二梯隊進入了彭莊,雖然莊內(nèi)還有零星的抵抗,可是彭家的幾個主要首腦人物都已被擒,其他人也就攪不起什么太大的風波了。彭太公和彭大少是被堵在房里抓到的,彭龍就比較可笑了,他已經(jīng)逃出莊外,又舍不得彭家多年打造出來的這些鐵甲騎兵,折回來準備把甲騎全部帶走,卻被正在策反甲騎的居孔逮個正著。
秋明看了看身邊的居孔和甲騎頭領(lǐng)徐敖,說實話,他對這些臨陣變節(jié)的家伙沒什么好感。不過在這個世道上,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象關(guān)羽那樣忠義無雙,不能收降納叛的話,秋明還憑什么去爭天下,不如早些洗洗睡了。而且張遼典韋的部隊很快就要離開,這幾百甲騎可就成了自己的起家本錢,傻子才會往外面推呢。
秋明好生勉勵了居孔徐敖幾句,忽然問道:“居先生認為,彭氏一家該如何處置?”
居孔心中一凜,這就是要我表忠心了?若是一個答得不好,只怕自己前程堪憂。他想了想道:“居孔嘗聞宛城杜家交結(jié)黃巾,是被滿門抄斬的?!?br/> 秋明想起那日在太守府前所見,眼神凝了一下,居孔馬上道:“朱車騎殺伐太過,朝中各位大人頗多微詞,秋縣丞錦繡前程,自然不必擔上如此污名。這彭家……”他左看右看,秋明的臉色還是沒有一點變化,居孔只好把心一橫道:“以小民所見,這彭家但誅首惡,余者賣作官奴,家產(chǎn)罰沒,田舍賣與鄉(xiāng)民以賞有功之士。如此進退有據(jù),賞罰有節(jié),可彰縣丞報國愛民之心。”
秋明微笑起來:“居先生表字為何?可愿為我幕僚?”居孔大喜道:“居孔表字無咎,愿為縣丞效犬馬之勞?!?br/> 在居孔指揮下,投誠的甲騎親手砍下了彭家老少的首級。彭太公俯首無言,彭大少罵不絕口,彭龍卻望著居孔道:“我待先生不薄,先生為何如此對我彭家?”居孔道:“聽孺子言,不從吾計,何謂不薄?”板起臉來不再看他。
張遼站得遠遠地看著,忽然對魏延道:“這樣就把彭家滅了門,未免于國法不合吧?”
典韋笑道:“管他呢,反正搜出來這么多黃巾黃旗,證據(jù)確鑿,押回去也是個死,早死晚死不是一樣嗎?”
張遼道:“不是這樣說,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秋明變了,變得不愛說話,好象也變得更加暴戾了,其實,彭莊這場仗應該還有更好的方法吧?”
典韋若有所思道:“你這么一說,我也有些感覺?!?br/> 魏延道:“你們兩個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換成你們老婆被搶了,只怕早就好象被火燒了屁股一樣亂跳亂叫了吧?還能夠隱忍這么多天再發(fā)動?”典韋和張遼都是大驚,連忙追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秋明沉臉看著居孔和崔杰清點從莊內(nèi)清剿出來的各種物資,突然看見典韋紅著眼睛走向自己:“則誠,你還在這里磨蹭什么,速速點兵殺向合肥,把那個什么合肥侯碎尸萬段。”
縣尉崔杰嚇得腿都軟了,千里襲殺一位侯爺?這個謀反之舉可比彭家厲害多了,自己可不能置身其內(nèi)。他正在想法脫身,卻聽見秋明道:“你說笑了,合肥我是要去的,不過就我自己去好了,不能興師動眾。我們是來剿反賊的,可不能自己成了反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