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小徑的入口處已經(jīng)傳來了人聲,秋明一驚道:“現(xiàn)在就算想退出去也來不及了,我先到里面找地方躲躲,求老丈幫著搪塞過去,日后秋明必有厚報?!闭f完,也不等人拒絕,他就閃身跑進草房內(nèi)。
房子里面除了隨處放置的一些藥釜藥匾,就只有簡單的幾樣家具,實在沒什么能藏人的地方。從小窗看出去,后面是一道陡峭絕壁,以秋明的身手絕無可能攀上去。外面的人聲越來越近,秋明急得團團亂轉(zhuǎn),只好一貓腰鉆到床榻下面去了。
過了一會,追兵趕到草房前,大聲詢問秋明的下落,老翁不敢出聲,只把女兒保護在身后。幾個穿黑衣的江湖惡客闖進草房,幾乎一眼就看見了窩在床下的秋明,大笑著把他拖了出去。
周旌是個看上去斯文秀氣的中年人,一雙手很是白皙修長,他展開手中的畫卷對了對,臉上綻出一絲笑容:“這個看來真是秋明了。”
旁邊一個高個子也湊過來看了看:“不錯,許攸先生倒是畫得很象,好一支生花妙筆。”秋明頓時在心里把許攸家歷代祖先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周旌望著秋明,冷笑道:“我在秋郎浦可是找了許久的秋郎,原來卻躲到此處來了,寒了兄弟們一番熱情好客的心思。你說,我該怎么報答你呢?”也不等秋明回答,他一拳狠狠地擊在秋明胸腹之間。
秋明感覺自己好象被奔馳的和諧號列車迎面撞上,整個人似乎要飛了起來,可是兩個臂膊卻又被人緊緊扯住,全身上下仿佛要撕裂開一樣。他伏下身子不停地嘔吐,卻只嘔出來一些碎餅和黃水。
周旌又是幾拳,打得秋明鼻青臉腫口鼻流血,他身后一個粗壯漢子拉住他道:“周大哥,此人看上去體弱多病,只怕挨不得你重拳,合肥侯可是要活的?!?br/> 周旌又加了一拳,哈哈大笑道:“文才多慮了,象這種賤人,命都硬得很,沒那么容易死的。你看這張破臉,拿什么去和侯爺爭風(fēng),蔡家小娘子怎么會看上這樣的貨色?”
秋明的臉上好象被開了個染缸,什么顏色都有,他微微張開腫得發(fā)脹的眼睛:“你最好現(xiàn)在就把我殺掉,不然,我必取你狗命。”
周旌笑道:“恨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不過若非是合肥侯要你不死,我碾死你就象碾死一只螞蟻?!彼统鰤K雪白的錦帕,又擦出一雙白皙修長的雙手,然后揮著手道:“把他帶走,回商丘交給侯爺派來的人?!?br/> 高個子叫道:“大哥,這個老頭子和女娃怎么處置?我看這女娃倒是嫩得出水,不如賞給兄弟樂呵樂呵?!?br/> 粗壯漢子變色道:“許干你說的什么話?我等游俠之輩本當(dāng)行俠仗義,現(xiàn)已抓到了秋明,還去騷擾良善之民做什么?”
許干惱道:“鮑出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行走江湖,講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哪來那么多條條框框。這父女兩個藏匿秋明,本就犯了大哥的諱,反正也是要死,我不過拿來先用用而已,有什么打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