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王重傷之中得知愛女遭高耕武陷害,最終促使其割斷了與同胞兄弟的最后一分親情,奪嫡逼宮箭在弦上。
就在穎王夫妻兩個安排家事之際,院子里傳來一陣騷動,總管高德勝急匆匆跑進屋來想找王妃,見穎王已然醒來,急忙稟告:“有一隊奔夜徒闖進府來,拿著御賜的金牌,家里人不敢硬擋,現(xiàn)下已到了院里!”
高德勝話音未落,一人聲若洪鐘,身未至而話先到?!跋鹿俦家雇教K甲前來探望穎王?!?br/> 奔夜徒一色紫底金邊錦袍,胸口繡著一只金絲夜鶯,頭戴紫金冠,腳蹬踏云靴,腰懸御賜金刀。僅從服飾上看,這些臭名昭著的特務在衛(wèi)署的地位僅次于皇帝近衛(wèi)鵝毛衛(wèi)。
為首一人滿面皺紋,蠶眉蛤嘴,一對小眼漆黑發(fā)亮,透出陣陣寒意,此人正是奔夜徒首尊蘇甲。由他親自帶隊的案件不下于尚書國公,今天黃鼠狼來給雞拜年,分明就是趁穎王出事來落井下石的,因此一行十余人不顧尊卑毫不避諱,直愣愣闖進了穎王的寢室。
蘇甲見穎王也不下跪,只抱拳一揖?!巴鯛攤每蛇€要緊,下官隨身帶了些金創(chuàng)良藥,或可為王爺暫緩痛楚?!毖粤T揮手,一名奔夜徒遞上一個黃布包裹。
高德勝趕忙從旁接下。穎王示意左右攙扶,挺著一口氣坐在榻沿。“感承蘇首尊美意,小王的傷不礙事,將養(yǎng)幾天也就好了,只是不知蘇首尊深夜到訪有何吩咐?”
蘇甲皺臉一堆,從懷中掏出御賜金牌,嘿嘿笑道:“王爺說笑啦,下官怎敢吩咐王爺,那豈不折煞蘇某人了!這金牌是圣上在及遠行宮得知王爺白日遇匪被刺,特差下官前來探視的,并囑咐下官多派些人手在府內(nèi)府外護佑王爺周全,莫叫一個歹人靠近王府?!?br/> 穎王眉頭微皺。自己遇刺,依制父皇應該派遣皇室中人前來看望,或派太醫(yī)探傷,或派禁軍護府,老頭子為何派出專行暗事的奔夜徒到府探視,此中不知有何貓膩。
“謝父皇隆恩,本王身上有傷,不能行大禮,還望蘇首尊在父皇面前解釋。小王府中自有府兵保護,量再無人有膽敢來造次。圣意已領,夜也深了,小王不敢勞煩蘇首尊,還請?zhí)K首尊帶領兄弟們回去休息吧!”
蘇甲大手一揮,喧賓奪主道:“不然不然,圣上親自交待的差事,下官怎敢不盡忠盡責。王爺放心,府內(nèi)幾處高點我已安排下奔夜徒里眼睛最亮的人手,便一只甲蟲也飛不進院墻,您自可安心休息,待圣上龍體痊愈回京之后,再候圣旨不遲。”
穎王心思飛轉(zhuǎn),暗忖蘇甲如此行事已有威脅監(jiān)視之意,恐怕不是皇帝派來的,十有八九是***所為。如今自己一言一行全都掌控在奔夜徒手中,莫說舉事,便女兒出城之策也萬難實施,看來蘇甲終是歸附了高耕武,但他只監(jiān)視不動手,應是程宣威的謀劃,他是非要逼得自己先動手不可么?如此形勢,動手就是挨打,現(xiàn)下局勢對自己是萬分被動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蘇首尊和眾位兄弟了,小王傷后有些乏累,現(xiàn)下頗感困倦,就不多留蘇首尊了,改日單請?zhí)K首尊到府閑敘?!狈f王強頂著笑臉應付著蘇甲,實則傷處已經(jīng)非常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