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尖刀抵著諶盧的后背,讓他隱隱生疼,不過他知道這種冷兵器根本扎不穿自己身上的衣服,之所以仍然順從地按照黃衣紫星人的指示行動,是因為西野羽美并沒有穿永樂號的黑銀制服。
這幾天紫星人好吃好喝地招待自己,菜品蒸炸烹煮還算可口,飯后水果更在時令,只是一天兩頓治療傷勢的苦藥實難下咽。臂骨肋骨斷裂處每日都新敷刺鼻的藥膏,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藥膏鎮(zhèn)痛效果十分好,斷骨已沒有之前那么疼了。
諶盧和紫星人語言不通,剛蘇醒時他還不住地提問,后來見沒什么用,干脆安靜下來想想事情。
他的活動范圍只有一間簡陋的臥室,吃喝拉撒都在里邊,紫星人伺候得十分勤快,便桶大概半個地球時就更換一次,衣服更是一天一套,不過諶盧有他的小心思,只換換貼身衣服,有溫度調節(jié)系統(tǒng)和自潔功能的高強度星艦制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丟掉的。
房間有一門一窗,窗外是堵灰撲撲的墻,下面栽有幾顆大樹,其余再看不到什么東西。
自從在于家堡醒來,無論著裝、建筑、器具、飲食,紫星似乎與華夏文明的封建時代有諸多的相似之處,科技水平尤其相似,他第一時間檢查了手上的多功能戒指,打穿人身蛇尾怪的水晶頭早已自行吸回原位,能量顯示充足,這讓他在面對危機時多了一分自信。
昨天傍晚,五六名黃衣紫星人闖進他的房間,不怎么客氣地在他嘴里勒了一條棉巾,因為他手臂有傷,無法做大動作,所以免了被綁手,接著被推出屋上了一輛馬車。
不一會他欣慰地看到一身棕色古裝的西野羽美也被推上了馬車,兩名隊友二目相對,重逢的喜悅、獨處的驚懼、狀況的詢問、異星的疑惑此刻化作關切的視線相互傳遞。西野畢竟是女子,驚慌失措和淚流滿面是難免的,諶盧湊到她面前以額頭相抵,喉嚨里發(fā)出令人安心的聲音,雙目再遞給她一個堅毅的眼神,西野急劇起伏的胸膛這才慢慢緩和下來。
馬車晃晃悠悠,從寧靜逐漸駛向喧嘩,車外仿佛過節(jié)一樣熱鬧,吆喝聲笑鬧聲此起彼伏,車簾縫隙透入一片橙紅色的光芒,淡淡的食物香味也隨之鉆進車廂,車速變緩,這里應該是一處集市。
喧鬧漸行漸遠,約莫二十分鐘后,車頭微微翹起,地勢上升,路面也變得顛簸起來,車簾隱隱鉆入花草露水的清香,蛙聲蟲語越來越密,應該是進了一座山里。
再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馬車停下,但黃衣紫星人并未急著將二人帶下車,諶盧能聽到他們在車外低聲細語,語氣里透著隱秘,至于這些人在商量什么,他可聽不明白。
諶盧心里暗自盤算,雖然自己有“利矛”和“堅盾”,但苦于臂骨骨折,胳膊基本無法動彈,硬拼逃跑勢比登天,況且想要保護西野羽美周全,更不能以寡敵眾。
黃衣紫星人肯定是有求于己或者要利用自己身上的什么東西,不然何苦大老遠將二人帶到這里,更不必盡心治傷好好招待,所以不到事情辦成之前,黃衣紫星人應該不會對自己和西野下毒手,自己只要先好好配合他們,再見機行事,逃走的幾率才能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