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山的木匠鋪飛速發(fā)展,沒兩年,他就搖身一變做起木材生意。路子寬了,生意就大了;生意大了,應酬就多了。
如今的何遠山,不再是當年那個僅靠木匠手藝賺錢的木匠,他的木材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喝酒、唱歌、跳舞的應酬自然成了家常便飯。即便像他這樣五音不全、踩不住鼓點的文藝白癡,到了娛樂場所,也是受人尊重的上帝——顧客是上帝嘛。
金都市最為豪華的娛樂城,當屬馬栓兒開的“夜鶯娛樂城”。腰包逐漸鼓起來的何遠山,為了體現(xiàn)身份的尊貴,自然會選擇與客戶到這里來消遣。雖說同是西裝革履,看著何遠山,身上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土氣,擺著闊氣,卻又總是縮頭縮尾。人們通常把這種人稱作‘暴發(fā)戶’。
夜鶯娛樂城的女人們最喜歡這樣的‘暴發(fā)戶’,用她們的話說,就是:這種人好騙好哄,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用一分的情,就能換他十分、甚至二十分的錢。
這日,何遠山與幾個客戶酒足飯飽,便到夜鶯娛樂城去消遣,剛進門,一個女人就熱情的迎上來,挽著他的胳臂,嗲聲嗲氣的說:“哥,你可算是來了,人家可想你了!”
何遠山聽著這話,很是受用,他伸手拍拍女人的手,意思是說:“哥哥知道了,你放心!”
“老板好!”一聲整齊的問候。何遠山好奇身后是什么人物,這般威武。他好奇的轉過頭,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就傻眼兒了,這不是百靈嘴里說的到家里問路的男人嗎?
何遠山趕緊側過臉去,一群人簇擁著那個男人大步走過。
馬栓兒用余光掃視了一下左、右兩旁的人,他看到娛樂城的一個女人曖昧的攙著一個略微發(fā)福的‘土鱉’,他的嘴角擠出了一絲譏笑。在他的眼里,整個金都市能夠與他抗衡的能有幾人?謝偉鴻算一個,政界叱咤風云的人物。
何遠山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子。他問身邊的女人:“剛剛那男人是誰?”
女人看看四周,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哥,你是外地來的吧?栓兒哥你都不知道?他可是金都黑幫老大,這間娛樂城真正的老板!”
“???黑幫老大!”何遠山的身上也開始冒汗。
“你可別惹著栓兒哥,金都市還沒人敢惹他呢!就連**也得讓他三分……”女人說話間,已經(jīng)領著他們進了包間。
何遠山坐在包間里,心神不寧。他琢磨著,這個黑幫老大為何從金都大老遠跑到那個小縣城去,又為何偏偏問路問到他家里去。這時,他幾乎可以斷定百靈早就認識這個男人,他十有**是專程去找她的。難怪我說到金都發(fā)展,百靈一點也不反對,合著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在金都,搞不好,她就是為他而來的!
包間里燈光昏暗,男人和女人們摟抱在一起,空氣中充斥著洋酒的味道,何遠山懷里抱著個女人,心思卻不在她身上。女人端起酒杯遞給他,嬌聲說道:“哥,來,我們干一杯!”
何遠山機械性干掉杯中的酒,拿著空杯子愣神,他的注意力無法集中。懷疑,容易擾亂人的正常思維,他武斷的認為百靈和那男人之間一定有特殊的聯(lián)系。
馬栓兒坐在豪華的辦公室,他掐掉手中的香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按響了辦公桌上的鈴,幾乎就在鈴響的同時,老二推門進來。
“大哥,有事?”老二問到。
你去查一下我進來前后的監(jiān)控,拿過來給我看。
“是。大哥您稍等。”老二退出去,輕輕的關**。馬栓兒靠在老板椅里,陷入沉思。他有一種預感,今夜非比尋常。
咚咚…咚咚,敲門聲很輕,馬栓兒喊道:“進。”
“大哥,這是您要的東西?!崩隙央娔X放在馬栓兒面前。
馬栓兒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突然,他用鼠標按了暫停,看清楚了畫面之后,他笑道:“原來你躲在這里,可謂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