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慶京都,一條無人街道內(nèi)。
街道中心的亭子里,有兩人一坐一站,正在四目相對,周遭圍了不下二十個高手。
聽到二皇子的言論,范閑心中突兀升起些許不好的念頭:“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以你的性子,終究成不了大事。”
二皇子指了指旁邊,示意范閑先坐下。
范閑動也不動,神色中帶著幾分嚴(yán)肅。
見狀,二皇子也不在意,繼續(xù)道:“而且,沒有我的同意,你娶不了林婉兒?!?br/> 范閑微微皺眉:“如果我沒記錯,殿下曾說過,這份婚事是我父親司南伯和陛下的親自商議,旁人干擾不得。”
二皇子滿臉淡笑:“不信?你可以試試?!?br/> 范閑隨之沉默,表情略顯凝重。
二皇子沒有過度猶豫,繼續(xù)道:“我這人,最不喜拐彎抹角,索性就直接說了吧。”
“你若是對北齊的事情閉口不談,該屬于你的,都是你的,不管是林婉兒,還是朝堂內(nèi)的權(quán)位,我都可以給你,甚至于謝必安,都隨你處置?!?br/> 對二皇子來說,不管是殺人,亦或者是暗中謀劃的那些事情,影響都不大,真正能給他帶來威脅的,是伙同長公主在北齊走私,豢養(yǎng)私軍的那些事。
從表面上看,他的確占了上風(fēng),甚至逼的太子都啞口無言。
但那也只是陛下沒有深究,一旦在范閑的影響下,陛下繼續(xù)追查下去,他肩膀上扛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
待到二皇子說完,范閑失聲笑道:“殿下,你是不是判斷錯局勢了?”
“現(xiàn)在是你需要我的幫助,而且,也是你在求我不要將北齊的事情揭露出來,用婉兒威脅我是你最不可取的謀略?!?br/> “我和婉兒的婚事,從來都不是他人能做主的,我想要帶婉兒走,誰都攔不下來,即便宮里那位洪公公也不行?!?br/> “我現(xiàn)在不娶婉兒,只是大仇未報,沒有那份心思罷了?!?br/> 言畢,范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他和二皇子之間,本就沒有那么多話可聊,跟二皇子見這一面,只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沒等范閑走出兩步,亭子里,二皇子朗聲道:“如果是滕梓荊的妻兒呢?”
聽到這話,范閑步子一頓,臉色更是倏然沉了下來。
滕梓荊妻兒,果然在他手里!
當(dāng)時二皇子的那封信里,曾提及數(shù)人,一則是范府嫡子范思轍,再者是監(jiān)察院費老,第三個,便是滕梓荊妻兒。
前面兩人背靠司南伯范府和監(jiān)察院,唯獨滕梓荊妻兒,沒有任何保護,只有他范閑,能夠護著這對孤兒寡母。
滕大哥為了保護自己而死,若是他的遺孀親子也因為自己而死,范閑將愧疚終生。
早在回京前,范閑便問過范建,滕梓荊的妻兒如今身在何處。
范建對此根本毫不知情,范閑又傳信給言冰云,得到的答復(fù)也是不知所蹤。
在這偌大的京都中,會對這兩人感興趣的,就只剩下二皇子。
所以面對二皇子的邀請,范閑才會前來。
“你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必與你不死不休!”
面對暴怒下的范閑,二皇子態(tài)度平淡,眉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放心,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呢,最起碼,短時間內(nèi)絕不會出現(xiàn)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