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范府。
好不容易把奶奶安撫住,范閑又送她回房休息,這才回到前院。
五竹早就在前院等待。
“接下來,做什么?”
“等!”
范閑回答的斬釘截鐵,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五竹扭頭“看”向范府門外,身形緩緩沒于黑暗。
緊接著,言冰云突兀出現(xiàn)在屋頂。
見狀,范閑微微挑眉,繼而翻身登上屋頂。
“還有事?”
“最多十日,二皇子私軍便會抵達(dá)澹州城?!?br/> 月光下,言冰云一襲白衫如雪,俊朗的面孔上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
范閑盤坐在屋頂,隨手丟給言冰云一個小壇子。
“剛才從廚房順的,嘗嘗?!?br/> 言冰云眉頭微蹙:“我不喝酒?!?br/> “這可是好東西,出澹州城就喝不到了。”
范閑自顧自拍開封口,灌了一口:“京都范府如何?”
“一切如舊,司南伯剛上任戶部尚書,因你的原因,又被貶了下來。”
“你開的那間書局,生意倒是不錯,雖稱不上日進(jìn)斗金,但也頗有幾分營收。”
“倒是你那妹妹,自從你出事后就沒少奔走,只是收效甚微?!?br/> 言冰云皺了皺眉,最后還是把壇子放到了一旁。
他不喜飲酒,而且一直都覺得飲酒容易誤事。
聽完言冰云講述,范閑嘴角揚起半抹笑意:“若若嗎?真是難為她了?!?br/> 自家這個妹妹,表面上溫文爾雅賢良淑德,骨子里卻是倔強(qiáng)的很,想必自己出事的這段時間,沒少操心勞力。
言冰云沉默良久,繼而看向范閑:“我也有問題要問?!?br/> 聞言,范閑瞥了言冰云一眼。
就知道他主動找上自己,肯定有什么事情。
“如果還是問我什么時候回京都,準(zhǔn)備怎么回去,那就算了吧?!?br/> 言冰云一時語結(jié)。
他的確是想問這個,畢竟他此行的目的除了保護(hù)范閑外,剩下的任務(wù)就是搞清楚范閑心中的想法。
言冰云突然彎腰拾起酒壇,學(xué)著范閑的樣子拍開酒封,抿了一口。
“我想知道你接下來怎么做。”
月光下,劍眉星眸的言冰云單手持酒壇,颯爽英姿。
范閑忍不住多瞥了一眼,嘴角帶笑:“迎娶婉兒,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然后安度余生?!?br/> 聞言,言冰云眉頭稍皺,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為范閑說的話。
“我曾聽聞,你母親葉輕眉一手創(chuàng)辦了內(nèi)庫,而監(jiān)察院更是出自她的手筆?!?br/> 頓了頓,言冰云聲音中多出幾分冷意:“我是否可以認(rèn)為,你想左手掌內(nèi)庫,右手控監(jiān)察院,做慶國第一權(quán)臣?!?br/> “哎哎,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br/> 范閑騰的坐直身子,急忙擺手:“我對權(quán)臣什么的,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br/> “是嗎?”
言冰云轉(zhuǎn)頭直視范閑,語氣冷淡:“那就說出你真正的想法!”
范閑一怔,繼而搖頭笑了起來。
搞半天,原來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你想知道?”
范閑抬起酒壇,猛的灌了一口酒:“最開始時,我的確只想做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富家翁,悠閑度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