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范府。
華燈初上,范府燈火通明。
“哥,別喝了?!?br/> “你這是怎么了呀?”
“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范若若看著眼前一地的空酒壇子,滿心不解之余,忍不住開口詢問:“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躺椅上,范閑置若未聞,醉眼迷離。
“冬雪消融,天冷體寒,喝些酒暖暖身子,嗝?!?br/> 聞言,范若若哪兒聽不出這是醉話:“這是喝一些酒嗎?”
周遭滿是酒味,刺鼻至極,單單是范閑手邊,都擺了不下數(shù)十個酒壇,更不用說院子里那些早已空空無物的壇子。
見范閑只顧喝酒也不答話,范若若無奈之余,只得差人喊來了柳如玉。
父親大人還在皇宮,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家里,也只有二姨娘能勸勸范閑了。
只是讓范若若沒想到的是,即便二姨娘開口,范閑仍舊那副我行我素的模樣,舉壇飲酒,大有借酒消愁的勢頭。
范若若柳如玉放心不下,一時間又找不到緣由何在,只急的原地轉(zhuǎn)圈。
范思轍聽著動靜趕來,看到眼前一幕后,無奈道:“不就是喝個酒嗎?我也喝醉過啊,有什么大驚小怪的?!?br/> 拍了拍饑腸轆轆的肚子,范思轍忍不住道:“他想喝就喝唄,回頭再做出幾百首詩,書局就又能大賺一筆了?!?br/> “錢錢錢,就知道錢?!?br/> 柳如玉瞪了范思轍一眼,抬手驅(qū)趕:“餓了自己先去后廚找些吃的,少在這里說風涼話。”
范思轍癟了癟嘴,哼聲道:“看這架勢,是不是被林家小姐給甩了???他自己不也在書里寫過嗎?為情所傷之輩,大都借酒消愁?!?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范思轍就是隨口一說,可范若若和柳如玉卻上了心。
兩人對視了一眼,范若若率先道:“我去皇家別院問問嫂子,姨娘,你在這里看著點哥?!?br/> 柳如玉聞聲點頭,繼而道:“我這就讓后廚準備些醒酒湯,等會兒讓他喝些茶湯?!?br/> 看了眼院內(nèi)舉壇痛飲的范閑,范若若憂心忡忡的離開。
柳如玉看了眼范閑,也皺著眉頭去了后廚。
待到兩人離開,范思轍左右無聊,又吃不了飯,索性找了處干凈地方坐下:“喂,范閑,你上次喝大就搞出那么大動靜,這次是不是也想做什么???”
范閑手腕一抖,酒液灑了一身。
范思轍沒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只是自顧自道:“要我說,想搞大事,別總喝酒啊,喝酒容易耽誤事兒?!?br/> “再說了,總喝酒名聲也不好,回頭真?zhèn)鞒鋈?,咱們范府出了一個酒鬼,多丟人?。俊?br/> 范閑靠著躺椅,一口酒一口脆蘿卜,完全沒有搭理范思轍的意思。
范思轍沒得到回復(fù),擺了擺手,起身離開了范閑院子。
待到院子里沒了旁人,范閑這才放下酒壇,重重打了個酒嗝。
這個時代的酒,因為提純技術(shù)原因,遠沒有現(xiàn)代酒精度數(shù)高,只不過喝了多了,同樣上頭。
別看范思轍不太靠譜,但他剛才說的話,還真有那么一丁點道理。
按照當下這個情況來看,只是喝酒,還不夠。
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舉措,范閑仰頭痛飲。
范若若回到范府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光景。
見范若若進門,柳如玉急忙迎上來詢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