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世雄受傷過重,幾人不敢跑快,回到大洼天已大黑,堪堪比王子柱早半刻鐘。王子安得知他重傷的消息后也不管外面狂歡眾人,趕緊支派人手準(zhǔn)備手術(shù)搶救,山寨里有野郎中但哪比得過王子安科班出身。本來以前受到這種傷也就自安天命,哪曉得大架子似是會點兒真功夫,耷拉的眾人一時間吃了過期春藥般按著他的吩咐來做,頓時燒水的燒水,拿酒的拿酒,遞刀的遞刀,讓王子安很是過了把主刀醫(yī)生的癮。
????“好了?!蓖踝影惨膊还苁稚涎E便直接用手擦了把臉上的汗,將匕首扔到一旁,接過水來喝了一口:“已經(jīng)做到最好了,至于以后,就看他個人能不能熬過去,現(xiàn)在都先出去,他需要靜養(yǎng)?!?br/>
????圍觀眾人趕緊走出里屋,并對王子安嫻熟的技巧所震撼—看來以后受了槍傷不用再等死,只是對大架子突然會這玩意兒表示出不解,不過沒人問,依王大寨主的脾性來看估計也不會說實話?!爸x謝大當(dāng)家的,謝謝。”王世虎就差跪地上叩謝王子安了,一個勁的作揖。
????“謝啥,都是我王家寨的子弟兵,還能看著死了不成。再說,你倆要有個閃失,我怎么跟大爺大娘交代?!蓖踝影舱f著說著又有點痛恨家族兵,“好了,都累一整天了,大伙都在這李家大院里休息吧,等明天回山。順子兄弟,你去安排巡邏?!?br/>
????“好來?!崩铐樧颖憩F(xiàn)的任勞任怨。
????王子安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自顧自占了李家正屋,只是屋內(nèi)家具都已被村內(nèi)百姓搬走,空曠的很,他也不嫌棄,從外面抱了堆秸稈到屋里,一頭扎了進(jìn)去呼呼大睡。此時已到深夜,村里早就安靜下來,宣泄了一天情緒的眾人早已入睡,只得偶爾聽到幾句興奮地竊竊私語聲,似在盤點白天入賬多少,土狗叫一天也都累得不輕,就連巡邏人員走過都未引來叫聲。
????第二天清晨太陽光格外明亮,老頭老太趕早起來,見了正在梳洗的土匪們上前攀談幾句,愣是讓這堆響馬體會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細(xì)細(xì)想來卻又捉摸不透,便也懶得去想,反正都是王大寨主帶來的變化,這可比老寨主時期要好得多。
????村外場院有兩人正領(lǐng)著幾十個小伙子在跑圈,算上同意上山的十幾人,村里青壯幾被一網(wǎng)打盡。不能怪他們跑來當(dāng)土匪,實在是殺人乃是重罪,特別是自個這種闔村全上的,聽那王寨主所言逮到要被屠村,這話也得到本村讀書人王啟年的確認(rèn),眾人也就隨了大流,真要有官軍來剿上山一躲就成。再說,地剛到手還沒捂熱乎呢,不護(hù)著點不都得變別人的。
????王子安領(lǐng)著一眾響馬打點好行李便離開,留下王世雄在此養(yǎng)傷—早上他醒了過來,他哥哥自愿留下照顧并與另一人代為訓(xùn)練村里青壯,只是槍只給了五桿,于者皆執(zhí)大刀土槍。
????“嗨……這里的山路十八彎,這里的水路九連環(huán);這里的山歌排隊排,這里的山歌串對串……”王子安整天亂吼起了作用,唱出來的聲音雄渾嘹亮,還真有點山路十八彎的味道,聽著旁邊眾人如癡如醉,一曲完畢,眾人歡呼:“唱的好,大架子再來一個?!蓖踝影舱灵_嗓門再來一曲,卻聽旁邊王子栓嘀咕道:“這是咱這地方的山歌?聽著怎么不對勁?”
????王子安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币粫r間歡鬧聲、歌聲、狼叫聲響徹山間。
????回了山,王子安跟二叔打一招呼便帶著山寨眾人去到到王長生的墓前祭拜?!暗盒也蝗杳?,得您老保佑,取了葛三炮與那徐二疤的項上人頭,前來拜祭您老?!蓖踝影才c王長業(yè)在第一排,山寨各位響馬與王家族人分列兩班,一同跪在老寨主的墓前,不時傳來低聲哭泣,卻是有那以前死去之人的家眷聽到傷心處再也忍不住。
????王子安行過大禮,與眾人站起身來,回轉(zhuǎn)身慢慢看了一眼開口道:“我王子安當(dāng)著父親陵墓發(fā)誓,當(dāng)給每一位死去的兄弟報仇,家眷生活無憂,與眾位兄弟拼出一片天,如違此誓,天打雷劈,入不得六道輪回?!?br/>
????“拼出一片天,拼出一片天?!钡紫卤娙艘娬靼l(fā)誓,也都熱血上涌,跟著喊了起來。王長業(yè)看了看王子安,又瞧了瞧喊著口號的眾人,似乎覺著自己已經(jīng)老了。
????“回山寨,喝慶功酒?!蓖踝影泊笫忠粨]。
????“喝慶功酒?!?br/>
????山寨里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之前祭拜帶來的一絲凝重逐漸消散,飯?zhí)美锏臓t子燃起熊熊篝火,一盆盆的大魚大肉流水般端到臨時規(guī)整的教場上,眾人本就是粗鄙不堪之人,就算有幾個讀書人在這種環(huán)境里呆長了也見不慣斯文,一個個都裂開了嘴往里塞,有那愛鬧之人此時也管不得夜里天氣涼,**了上身劃起拳來“哥倆好啊五魁首啊,六啊,六啊,喝”。
????“干。”王子安端起瓷碗,一仰頭干了碗中酒:“誰不喝就是看不起我?!?br/>
????“干?!币槐姶直身戱R也不管碗中還有多少酒,都端起來仰頭干掉:“大架子海量?!?br/>
????“王啟年,干了?!蓖踝影部此嘀樅鹊敉胫芯疲骸斑@才像個爺們,這才能配得上翠蘭。以后在山寨好好干,干好了讓你當(dāng)官?!?br/>
????喧鬧漸漸變大,口舌不清的也越來越多,王子安瞧了瞧四周,哦,都醉了,真是一堆熊貨,想了想,自己也該醉了吧,真想一醉到盡頭啊,眼睛慢慢變得迷離,“撲通”一聲,卻是栽倒在地。旁邊王紫燕見狀忙放下扶著父親的手跑來扶起王子安,不想聽到身邊又是一聲撲通,卻是父親也栽倒在地,氣得她一跺腳跑掉,“喝,喝死你們?!迸艹霾贿h(yuǎn)終究放不下心,叫過李鄭氏一起將他倆扶到房間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