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猛地將這些思緒甩出,燕辰重新回到市井中。
此時,雨已經(jīng)不怎么下了。
高檐上不時滴落一二,正好落到燕辰酒杯當(dāng)中。
索性棄了酒杯,拿起酒壺一飲而盡,看得少女一陣薄嗔:“說好請我喝的,怎么自己都喝了?”
“喝酒有何好玩,我?guī)闳コ抢镒咦?,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你打聽到你弟弟的下落。”燕辰率然一笑,走下城樓?br/>
兩人結(jié)伴,同行在雨后的皇城中。
說是尋人,可偌大的皇城卻根本無人可尋,往日喧鬧的大街上,此刻只有寥寥數(shù)人,腳步匆匆,也大都去往城門的方向。
長街蕭索,寒風(fēng)凄涼。
多為逃難之人,攜家?guī)Э?,往東、西、北三門而去。
這幾日,流民越來越多,整個皇城除了靖國公的部將和平日管理宵禁的巡防營,就再看不到多少百姓。
方才城樓下的飯莊,在小廝回去后不足半個時辰,也就打了烊,關(guān)門而去。
逛的實在無趣,一路上多聞哭嚎之聲,少女皺眉,望了眼燕辰。
忽然問道:“你是這座城的守將嗎?”
“何以見得?”
“我見你身上穿著官服,這種時候能留下來為官,想必是對大周極為忠誠的臣子。”少女偏頭看著他,如此說道。
燕辰一愣,旋即點了點頭。
如果把弒君這事抹去,自己的忠誠確實無人可及。
“為什么呢?”
少女挑了挑眉,停住腳步,輕聲問道:“傳聞你們的陛下都跑了,你還在堅守這座孤城,為了什么?”
...
踏踏踏!
還未回應(yīng),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兩人同時看向西城門。
“開門放吊橋,風(fēng)御仙朝昨夜拔營二十里,直逼皇城!”
厚重的高門外,一道道急報聲響起。
聞聲,燕辰心頭一震,腦海中瞬間閃過“圣陽太子”四個字,接著凌空飛起直躍上城樓,少女詫異的看了一眼,也隨即跟上。
護(hù)城河的對面,確有數(shù)千兵士,盔甲都不完整,灰頭土臉如喪家之犬,東倒西歪的坐在泥濘中,臉上的神情無一例外都是頹喪之色,毫無半點斗志。
一眼看去,唯一能立著的就是大周的皇旗。
此時,守城的衛(wèi)兵認(rèn)出了燕辰,將令牌遞過來,道:“殿下,這些士兵據(jù)說是西面抵抗風(fēng)御仙朝的大軍,昨夜敵軍襲營,只剩他們逃了回來。”
他頓了頓,又試探著道:“但屬下想著,只見皇旗不明底細(xì),不敢擅自開城門,所以請殿下決斷?!?br/>
燕辰點頭道:“做的好,待我去看看,再開城門?!?br/>
“喏!”
旋即,燕辰來到城樓之頂,白紗少女也隨著他,在身后眺望,喃喃道:“奇怪了,我來的時候正是從西面而來,那時風(fēng)御仙朝據(jù)此還有千里之遙,怎么短短數(shù)日就進(jìn)發(fā)這么遠(yuǎn)?”
“呵,看來這就是圣陽太子送來的驚喜了。”
燕辰眸中閃過一道冷光,幽幽說道,到此時,他那種危險的預(yù)感終于應(yīng)驗了,燕北的不凡在進(jìn)軍這方面展露無遺。
本來,南境進(jìn)軍急速,會先與大周決戰(zhàn),而過幾日才輪到西、北兩大仙朝。
燕辰所愿,是以絕對的武力先搓了圣陽的銳氣,其他兩大仙朝顧此及彼,必然不會貿(mào)然發(fā)兵攻城,那兩戰(zhàn)不打自散。
而如今,不知道燕北用了何種辦法,竟說服另外兩大仙朝加快進(jìn)軍,與他會師城下,合力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