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輕搖小扇,走到柳夢婧的身邊去,伸手捏了捏她精美的臉蛋兒,把她的魂兒喚回來。
她驚醒后抬起臻首,大眼睛撲閃撲閃,問道:“溫姐姐,怎么了?”
“噗嗤~”
溫淺笑出聲來,打趣似的看著她,笑道:“妹妹,還沒入夜呢,就已經(jīng)心不在焉了,你那位三殿下的詩固然是好,可也不必如此著急吧?”
柳夢婧被她說的俏臉一陣發(fā)燙,小手絞在一起很久,才狡辯道:“哪有,只是許久不見,前段時間又聽說他被扣在了天牢里,父相也不許我多問,有些擔(dān)心罷了?!?br/>
“圣陽皇子被抓了?”
這話一出,溫淺也愣了一下,收起調(diào)笑的心思,連忙問道。
她們這些閨秀平日足不出戶,朝廷想要封鎖的消息,是一點風(fēng)聲都聽不到的。
“是...就是因為幾日前墨香坊的事,他殺了鎮(zhèn)北將軍的侄子郭涼。”柳夢婧吞吐的說道,小臉紅彤彤的,眼底還留有幾分愧疚。
“圣陽的三殿下,殺郭涼...為何???”溫淺柳眉輕蹙,沒聽說過兩人間有何大不了的冤仇啊。
旋即她遲疑的看向柳夢婧,便想起之前一次詩會上郭涼看著柳夢婧魂不守舍的模樣,又聽聞鎮(zhèn)北將軍曾去相府求親的事,也就明白過來。
這不是爛俗至極的紈绔間爭風(fēng)吃醋嘛!
緩緩的,溫淺嘴角勾起,貼到柳夢婧晶瑩的耳垂邊,輕聲道:“你那殿下我之前見過一面,看上去溫文爾雅的樣子,怎么也能和這些紈绔一樣沖冠一怒為紅顏???
難道是你已經(jīng)...”
她不懷好意的笑著,伸出玉手指了指柳夢婧的小腹。
二八妙齡,也是孕育新生命最好的年華了。
柳夢婧小臉騰地一下燒起來,急忙搖著頭,嗔道:“溫姐姐你說什么呢!我和殿下只是詩文會友,哪有你想的那么、那么...”
不堪兩字終是沒說出口,她內(nèi)心也奇怪,殿下確實不是那樣的人,怎么會一言不和便殺了素?zé)o瓜葛的郭少爺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爭風(fēng)吃醋,不過柳夢婧有點不自信,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中如有小鹿亂撞。
“殿下對我的感情真的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么?那他為何遲遲不來相府提親呢...”
娥眉輕輕蹙起,柳夢婧又魂飛天外了,溫淺一看無奈的攤攤手,留她一人在這癡想。
沒遇到那位殿下時,柳夢婧可算是她們中最聰明伶俐的,人美智高,可如今呆呆傻傻,唉!
怪不得古人云,智者不入愛河。
...
飛雪漸小,日暮來到。
少女回到相府,換上一身鵝黃色長裙,外面裹上素白的狐裘,腰間挽兩小壇美酒,蹬上一雙絨毛靴子,就要興沖沖的往府門外走。
不過想來這次應(yīng)是沒有詩文了,但能見一見人也是歡喜的。
她一路小跑,剛走到大門口,就迎面撞上了一隊人。
“哎喲!”
酒壇摔在地上,她癟了癟小嘴,從小溫良的教養(yǎng)讓她沒急著出聲,只是可憐兮兮的抬眼,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是一隊太監(jiān),為首的模樣很老,皮膚都松弛下來,但一雙老目中的光彩卻甚是懾人,頭發(fā)不剩一根,左臉上還長著一顆黑痣。
很像父相說過的一個什么人...
“您、您找誰的?”柳夢婧怯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