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人所托,來告知殿下一聲,大周的仙皇馬上要派人來抓你,盡你所能的快逃吧。”溫淺皺了皺眉,輕聲道一句。
“是夢婧讓你來的?!毖喑教鹦悄浚o靜看著她,“她怎么樣了?”
他很肯定,這偌大的皇城中,唯一肯報信讓自己快跑的,就只有那傻丫頭了。
“夢婧,她...”
溫淺頓時猶豫了,要不要把柳夢婧被逼著去和親的消息告訴他?
如按照夢婧的原意,是萬萬不可說的。
但柳夢婧可憐的小臉又浮現(xiàn)在溫淺的腦海,她著實不想自己的姐妹抗下這么多。
...
燕辰見她遲遲不言語,挑了挑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低頭看起書來。
嘩啦、嘩啦...
溫淺被他驚醒,內(nèi)心無語萬分。
你自己老婆快被兄弟搶了,還有閑心擱這翻書呢?
索性,她繃住俏臉,冷冷說道:“夢婧要去圣陽和親了,與你四弟!”
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燕辰的手頓在半空,房間中落針可聞。
溫淺靜靜注視著他,想看看他是如何出離了憤怒,豪邁的將書一拋,奔向相府營救柳夢婧的。
然而,過去半晌,燕辰還是未動,只淡淡點了下頭。
“何時和親?”
“大概...半月之后?!睖販\一愣,不明白為何問這個。
“知道了,半月后,我去送她?!毖喑嚼^續(xù)翻動書頁,情緒波瀾無驚,如入了定成了佛。
墨瞳中映出的,好像只剩下了面前的書,還有搖曳的燭火。
溫淺震驚了,旋即她自嘲的笑笑,竟然真的以為這種廢物會救出自己的姐妹。
在門口站了良久,她搖了搖頭,看燕辰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失望。
隨后,也沒有再去相府,她徑直回了家。
這種窩囊廢,不能給夢婧太多的掛念!
...
他不知道溫淺是何時走的,但他知道在自己說半月后去為柳夢婧送行的時候,房檐上的人走了!
大先生一直都在,只是見燕辰溫順的像個廢物時,就徹底放松了戒備,不屑的笑了一聲,便飛身穿入夜空。
燕辰緩緩起身,腳下的青磚已經(jīng)龜裂,在此刻轟然塌陷,散作一片塵埃。
無人發(fā)覺他內(nèi)心的殺意。
長長舒了口氣,他望向南方的天空,仿佛看到了一個和他有些相似模樣的少年,春風得意的坐在行軍大帳中,等待著大周將哥哥的人頭送上。
“半個月么...想必夠了?!毖喑絻?nèi)視腦海,紫月上的字跡模糊了些。
在平靜的怒意與殺機的錘煉下,桎梏漸小,離大宗師只有半步之遙。
他飲下一口酒,平息下心中的煩躁,合起書頁閉目修煉。
簫聲漸起,隨著殺心。
...
是夜。
皇都之外十里,一處破敗的城隍廟中。
草垛旁站著一個穿黑色大氅的人,帶著面具,畫的猙獰,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此刻他面前還有十幾個穿夜行服的,蒙著臉,他們是血衣會的各處分舵舵主。
“會主,這次一下子召集屬下們,是有何要事嗎?”
“有個人,需劫!”面具之后發(fā)出沙啞的聲音,聽了很不舒服,但這些舵主卻神色恭敬。
“會主,既然是在皇城,那就該我們皇城分舵的管,放心吧!”其中一人走出來,拍著胸脯承諾道。
他的自信并非沒有根據(jù),因為他是后天七重的高手,手下還養(yǎng)著一批質(zhì)量極高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