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朱冥勸說陸松無功而返,此時還呆在山上那個石洞里,躺在地上胡亂抓了一把枯草鋪在臉上,
嘴里不住說道:“這小子為人義氣,資質好,頗有悟性,確實是難得的練武材料,只可惜是個不開竅的主,得想個法子讓他離開這里。
可這小子嘴巴厲害得很,我說不過他,得讓他先閉嘴才是?!?br/> 忽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拍打腦門說道:“有了”言畢眼珠子亂轉一陣賊笑。
黃昏時分的夕陽沒有了火辣的熾熱,卻如同一個被打翻了的涂料盆,渲染了天邊的云彩,是那么的溫柔可愛。
給人一種女人徐娘半老的感覺,雖是春紅褪盡卻又風韻猶存,別有一番滋味。
群山蔽日,炊煙暗霞,夜色漸漸深沉下來。
林泉村內萬家燈火連成一片,遠處望去極似繁星熠熠朦朧而溫馨,這番景象足以叫一個夜歸的游子加快腳步。
一間簡陋的房內,擺著一張桌子,上面燃著蠟燭,窗戶打開,那微弱的燭光調皮地灑向窗外,如同黃沙中的水澤被烈日蒸干一樣,叫這夜色給吞噬了。
屋主人正倚著窗臺瞧外邊的夜色,只露出一個背影看不著面容。這人瞧了半響,起身轉向桌子邊背對著窗戶才看清相貌正是陸松。
方要坐下忽覺得背上被戳了幾下,緊接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見了,似是有人將自己扛起想要開口卻是出不了聲。
一路顛簸,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松感覺到自己被封在麻袋里終于觸著了地面。
凝神傾聽起來,不遠處似有劇烈的呼吸聲。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又被扛了起來。
漸漸地陸松感到悶熱,雖是封在麻袋里卻明顯感覺得到光亮。
又不知過了多久,忽地聽得有人驚呼一聲:“水!”
緊接著“砰”的一聲陸松被扔在地上,摁著一塊石子疼痛的要命,卻苦于叫不出聲來動彈不得,細細回想這個聲音,雖然只有一個字卻極是熟悉,心中已想到了一人。
這人正是鬼影手朱冥,自昨日傍晚至今日晌午,扛著一個人連連奔走已累得不成人形了。
正自口渴的要命,忽地發(fā)現(xiàn)了一條河流,興奮之下顧不了許多,將陸松扔在地上,直朝那河流撲去,連連捧水潑在臉上猶覺不過癮,便將頭埋在水里掙扎個夠,便氣喘噓噓地倒在河堤上。
陸松在麻袋里憋許久口干舌燥,腹中饑餓苦于無法言語,心中早就將朱冥罵了個遍。
過了半響忽地一陣清涼灑在臉上,陸松一驚卻明顯感覺到是水,只可惜潑的位置不好只有一點點打在臉上。
此時一滴清涼的水流沿著臉頰緩緩滑向嘴角,陸松伸長了舌頭將這滴水珠吸了。
正惆悵不過癮時,麻袋的封口打開了,一個腦袋探了過來,卻是朱冥吹開八字須,笑道:“小子,還受得了么?”陸松動彈不得,只有將眼珠子轉來轉去。
朱冥見了大笑道:“嘖、嘖、嘖,跟誰學了這般賊的眼神!
吃個果子吧,山上采的放心吃。
吶,先說清楚,你只有吃個果子的自由時間,我吃完了你就得吃完,否則沒完也得完?!?br/> 言畢在陸松身上點了幾下,陸松一顫感覺自己能動了便拔下麻袋想從里邊爬出來,豈知在里面憋得太久,淤了血管剛一站起又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