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流中還夾雜著麻麻癢癢,身上的那幾條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他的內(nèi)視現(xiàn)在還不能查覺出身體的血肉正發(fā)生著一種奇妙的改變。妖臠就像是密度很大地鐵水正慢慢溶進了鋁水中,宋暮陽身上原本的筋肉都慢慢多了一絲絲稀薄的淡金顏色。
同時,宋暮陽肚子咕咕嚕嚕,好像一塊石頭掉進了空井似的發(fā)出空空蕩蕩的聲音。
感覺很餓,他趕緊生起火,卻等不到把肉弄熟,一陣陣像饑餓的眩暈接連地襲來。
三兩口吃了自己帶的肉脯和干糧,接著他直接俯下身大口地喝熊罡的血。
終于熬到了肉烤成半熟,他就等不及地大吃起來。直到過了很久,四臂熊罡變成了兩臂,他才舒服地打了個嗝。
嚴柳等人暫時不準備離開石桑林,這本是四臂熊罡的領(lǐng)地,他們就是為了摘桑椹才不小心惹上的麻煩。
現(xiàn)在熊罡死了,他們當然要在這里大大搜刮一下。石桑的桑椹可以釀制出桑椹酒,更是煉制補元丹的好材料。
一串桑椹就相當于一顆四階靈草。
眾人都忙活著摘桑椹去了,只剩下嚴柳陪著方婉琳、程御冰。
三人都不愿沒風(fēng)度地爬上爬下,逃命的時候是沒有辦法,現(xiàn)在當然需要端著點。
宋暮陽這時身上的創(chuàng)口已經(jīng)差不多全都長合上。
這也是妖臠的另一個用途,可以快速醫(yī)治外傷。
他沒去摘桑椹,體內(nèi)的精氣洪流還在肆虐,他必須抓緊時間練體。
“嚴哥哥,他這是練的什么功法?。俊狈酵窳湛吹剿文宏柲弥鴦毴瓕嵲谟悬c奇怪。
嚴柳仔細看了一會道,“這是……鳴鐘拳?”
方婉琳擺出一副天真模樣,好奇地問:“那為什么要拿把劍呢?”
嚴柳不屑地輕笑:“哼,故做高深。”
程御冰也好容易才認出這是鳴鐘拳,搖搖頭沒有說話。
落在嚴柳眼里,他笑問道:“程師妹看出什么來了,說來聽聽?”
程御冰一雙妙目定在宋暮陽身上。一陣微風(fēng)吹過,她輕撫了一下耳邊亂發(fā),若有所思道:“你看他這一口氣到現(xiàn)在還沒吐出來,好深的修為啊?!?br/> 嚴柳聽她提醒,不屑的神色終于慢慢收斂起來,微微點了點頭道:“只怕有大成之境……卻怪了,怎么可能只是個雜役呢?”
方婉琳也好奇地睜大了眼睛,道:“冰姐姐,你不是跟郭鶴臨打聽過消息嗎,他怎么說的?!?br/> 程御冰點點頭道:“兩年以前,紫彤宗有個少年天才宋商陽,我們應(yīng)當都有一點印像吧?那時他可是很有名,不過犯了門規(guī)被廢去一身修為,丹田也毀了。商字也被收回,就成了宋暮陽?!?br/> “哦——”嚴柳聽到宋商陽也想了起來,“原來是他啊,怪不得有這種歷害的劍法,呵呵,可惜了丹田毀了,這輩子就再跟天才沒什么關(guān)系了?!?br/> 程御冰卻又搖頭道:“天才還是天才,他被廢的時間只是一個多月前,現(xiàn)在你看他身周的血色光膜,分明又到了練體的第七階換血。
不說這份修煉速度,就說以第七階的練體實力,郭鶴臨說他把慶宵的齊十三都給殺了。
而且是一對一,對方連命魂絕招都用出來了?!?br/> “齊天星?”嚴柳神情又凝重了幾分,“他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雖然只有筑基三層,但是真元雄厚,我在他那境界的時候也沒達到十一煉,居然就死了,呵呵真是有趣了?!?br/> 宋暮陽這一次修煉一直到月上高天,才慢慢停了下來。
身體里的火熱還遠沒褪去,他便坦著胸朝十余里外的一處溪水小跑著行去。
扔下長劍,脫去衣褲沉到冰涼水中,他覺著十分愜意,不知不知覺哼起了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