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影子背對著月光,余貍無法看清楚“它”的真面目。
只能看見“它”折下了一支長長的桃花枝,小河的水并不深,余貍不動聲色地伸下去抓起一顆大石頭,緊緊地盯著“它”頭部,只要“它”再走近一點,余貍就用石頭砸“它”。
“它”的身影長長的拖在地上,應該是高高的,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它”靠的越來越近,余貍顧不了那么多,迅速舉起手,手里的石頭就要飛出去。
忽然,“它”發(fā)出聲音了,“你是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低沉而有力。
相昀?!余貍又驚又喜,幸好不是真的野獸,她沒有信心斗得過野獸。
余貍忘了她現(xiàn)在身無寸縷蔽體之物,手還高高地舉起,趕緊應聲:“是…是我,我是余貍!”聲音竟然止不住顫抖,剛才著實嚇著她了。
“余貍?”相昀放下長長的桃花枝,原本以為是野獸,結果是余貍,他疑惑地問余貍:“三更半夜跑出來,你在河里做什么?”
余貍突然意識到她已經脫了衣服,沒回答他的問題,聲音明顯能聽出她的緊張:“你別過來!”
話說已晚,相昀的動作更快些。
樹枝在月光的掩映下,稀稀疏疏,相昀撥開散亂的樹枝,向河面望去,借著月光,看見一張熟悉的又像是受了驚嚇的慘白的臉,往下看,只見一個白皙光滑的肩膀,水下面的身體若隱若現(xiàn)。
對于眼前的景象,相昀始料未及,一時沒反應過來,停在原地。
余貍沒想到他真的直接走過來了,手比腦子反應快,雙手迅速擋在身前,身子往水里縮:“你轉過身去,別看!”
余貍的臉頰瞬間紅彤彤的,她在現(xiàn)代只是普通的小白領,成日忙于工作的她對于身體裸露于人的事還不能毫不羞澀的開放的接受。
她不知道的是,她此時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嬌羞,相昀以為自己聽錯了,還在恍惚。
“你還看!”余貍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相昀接下來會做什么,原始人會和現(xiàn)代人一樣尊重她嗎?
相昀趕緊轉過身,耳朵微微發(fā)燙,莫名地有些不自在。雖然身為扶余大部落的族長,但向來不近女色,心中向往自由自在的獨處,此番景象,可以說是頭一回見,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相昀不自在地說:“所以說,這種時候你出來做什么?”
“那你呢?你出來又做什么?”余貍少見的生氣:“你不會是偷偷跟著我出來的吧?”
“別忘了,我是扶余大部落的族長,你只是我用貨物換回來的奴隸,你是沒有資格和我生氣的。”相昀冷冷地說道,余貍居然懷疑他的動機不純,他莫名地不爽。
“那你也不能不講道理吧。奴隸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了嗎?我只是來這里洗一下身子?!庇嘭偟恼Z氣不自覺的委屈。
相昀從小生活在這種規(guī)矩下,能者多勞,能者為王,奴隸以前在他眼里,是弱小的代表,只是為了在生活上為他們提供方便罷了,而余貍漸漸影響了他對奴隸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