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籠罩在這片大地上,微弱得星辰光輝與叢林間點點螢火是這片世界為數(shù)不多的亮澤。
夜幕有霧,如薄薄得面紗蓋在一座灰白色的城池中。
城池中央,一座婀娜妙曼的雕塑矗立,只要一踏入這座城池稍稍一抬頭就可以望見。
她在昏暗之中散發(fā)著獨特得夜月光華,白凈圣潔,絕美端莊的臉龐會讓每一個初入這座城池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雕塑栩栩如生,似司夜女神披著月與霧交織的衣紗,誘人惹火的身材若隱在這份朦朧之中反而更令人著迷。
只是縱然是一位絕色尤物,城池里的人們也不敢有多少褻瀆之意。
她是這座城池的統(tǒng)治者。
并非是什么美好、信念、自由之類的象征,更多時候代表著殺戮與戰(zhàn)爭。
人們稱她為女武神,她在短短的一年時間馴服了這片野蠻、混亂的土地。
讓這座城池與周圍的屬地終于有了一絲絲秩序有了正規(guī)的法律。
……
守城的人有些散漫,他們對于任何進入到城池中的人都視而不見,包括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們,成群成群的涌入。
祝明朗在城門口徘徊良久,見到這群乞丐人群后,果斷的插入其中,成功進入到了永城。
這群乞丐們也不知是從什么城邦逃難過來的,說的語言祝明朗一個字都聽不懂。當他們見到那朦朧的女武神雕塑時都怔住了,在原地停留了好幾秒才垂頭喪氣的離開。
他們本是松林部族的人,擁有自己的五寨城,盡管土地并不廣袤,也算是這片土地上的一方大勢力。
一年前,他們五寨城被滅,統(tǒng)治者尸首整整齊齊的擺在大街上,五寨城的寨民沒有了庇佑,一半淪為了奴隸,一半變成了無家可歸的難民,結(jié)果輾轉(zhuǎn)幾個城,最后到了這個罪魁禍首的地盤。
說來也是可笑,僅僅一年的時間,什么仇恨復興的念頭早已經(jīng)被風餐露宿、食不果腹給摧殘得一絲不剩。
只求有一個圍墻,不在被野獸追趕、橫尸荒野,只求有一條骯臟的街道蜷縮茍活,哪怕這座高大的城市圍墻與長長的街道都屬于那個將他們五寨城給滅掉的女武神。
“有施粥的,你們到后街去。”一名穿著官兵服的齙牙男子走來,冷冷的對這群如同蟑螂老鼠一樣的流浪乞丐們說道。
“這位官爺,我是桑鎮(zhèn)的人,送蠶絲到城主府的路途上遇到一些匪徒,錢財和打算繳納給城主的蠶絲都被劫走了,落得現(xiàn)在這個樣子,能不能麻煩您通知一下桑鎮(zhèn)的汪叔,讓他來接我?”祝明朗走上前彬彬有禮的說道。
“什么東西什么東西,離老子遠一點,不喝粥餓死的話也離我管得這條長街遠點,讓女城主看到這副臟亂,我也得掉腦袋?!饼_牙官兵根本不理會祝明朗說的,一頓怒罵。
祝明朗無奈,只好躲開,這時一群流民聽到了施粥的吆喝,紛紛往后街涌去,祝明朗幾乎被架著走去。
后街非常破舊,與長街相比相差甚遠,木頭與泥巴的屋子沒有幾棟是完整的,一眼望去雜亂不堪,走進這種地方好像人間的煙火氣息一下子都消散了,縈繞的就只有枯萎破敗。
施粥倒不是騙人的,到了后街的最里面一家木院里,有一位身穿著水藍色長裙的城主侍女在施粥。
她笑容和藹,對這些身上長滿了虱子的流浪者沒有絲毫的嫌棄,即便白嫩嫩的手被蹭臟了,還是一碗接著一碗的遞去。
祝明朗也餓了,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也只能夠入鄉(xiāng)隨俗,接受人家的施舍。
“咚咚咚咚咚……”
可沒多久,流民乞丐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不是仰頭砸在地上,就是往前筆挺挺的倒去。
一些還保持清醒的流浪者見到這一幕,嚇得要跑,可還沒有跑出幾步,便突然一陣抽搐,口吐起白沫。
祝明朗也傻了。
不會吧!
聽說一些心狠手辣的城邦統(tǒng)治者,他們?yōu)榱俗屨麄€城市看上去一派繁榮圣潔,定期會施舍一些沒事給那些流浪漢、難民、乞丐之類的,將他們毒死后全部扔出城外統(tǒng)一掩埋。
就像處理掉陰溝里的老鼠那樣……
一想到自己居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祝明朗心中有千萬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