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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相遇最后的別離 Chapter 8 也該焐熱了 上

半個多月之后,湛羽臉上的傷基本養(yǎng)得差不多了,便辦了出院手續(xù)。嚴謹將他約到“有間咖啡廳”,認真長談了一次。湛羽當著他的面痛哭流涕,發(fā)誓一定洗心革面好好讀書,再找份正經(jīng)工作,絕不會再回酒吧街了。
  嚴謹擰起眉毛看著湛羽,實在不明白一個男人哪兒來的那么多眼淚??墒强此薜脗模种鴮嵭能?。只好點著一支煙耐心等著,等他哭夠了,拿紙巾擦凈臉上的淚痕,才嘆口氣說:“反正要放暑假了,要不你就來我這兒打工吧,也省得你姐不放心?!?br/>  安置好湛羽,嚴謹才能騰出時間去找季曉鷗。將車停在“似水流年”門口,他給季曉鷗發(fā)了條短信。但季曉鷗正給一個顧客做面部按摩,足足讓他等了四十分鐘,才從店里走出來。一上車她就問:“嚴謹,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怎么想起問這個問題?”
  “湛羽跟我說,你讓他去你店里打工,他說那是個特別特別土豪的地方,土豪得聞所未聞,土豪得讓人瞎眼,所以我得問問,當年韋小寶藏起來那寶藏,是不是被你挖到了?”
  嚴謹失笑:“你太抬舉我了。我發(fā)小兒說的,我就是一個只懂得賣雞鴨蝦蟹的農(nóng)民企業(yè)家?!彼麖腻X包里取出一張金色的卡片,遞給季曉鷗,“收好了。什么時候你有時間,自己去親自見識一下,看是不是真的土豪?!?br/>  季曉鷗接過卡片,這是一張金屬名片,淡金色的光澤,四周軋制著簡樸的花紋,中間依然是一個名字,再加一個手機號碼。她感受了一下名片的質(zhì)感,不可置信地問道:“不會……不會是真金的吧?”
  “怎么可能?誰用真金做名片???”嚴謹沖她笑一下,“18k的?!?br/>  季曉鷗嘖一聲,推開車門跳了出去:“土包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嗎?你干脆弄套金縷玉衣穿身上得了。以后甭跟人說我認識你!”
  這一天恰逢周六,又到了“似水流年”每周一次的美容沙龍時間。季曉鷗的美容沙龍持續(xù)四個多月,已經(jīng)擁有一批固定的聽眾。當天她請來的嘉賓是母親趙亞敏,以資深老中醫(yī)的身份現(xiàn)場給顧客把脈,以便為每個人量身定做一套只適合本人的經(jīng)絡(luò)美容護理療程。
  當然這套療程價格不菲,整套做下來要上萬,可是愿意當場出錢的顧客也不少。因為趙亞敏出身中醫(yī)世家,行醫(yī)多年,水平還是足夠的,她把顧客身體內(nèi)部的毛病描述得頭頭是道,季曉鷗在一旁配合得天衣無縫,讓顧客對經(jīng)絡(luò)護理的效果深信不疑,確信自己通過幾個月對身體和面部的調(diào)理,一定能夠內(nèi)外皆通,徹底告別臉上的黃褐斑、痘痘與皺紋。
  這一邊“似水流年”的業(yè)務(wù)蒸蒸日上,另一邊“雪芙”美容店的生意卻日漸慘淡,顯然已經(jīng)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門口掛出“店面轉(zhuǎn)租”的牌子。
  季曉鷗只顧埋頭盤算如何將隔壁五金店的房子也盤下來,以擴大店堂面積,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店門口經(jīng)常出現(xiàn)奇怪的人,更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逼近。
  危機終在某天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來臨。
  八月中旬的下午三點,馬路上的空氣是燥熱的,顫動著一層似霧非霧的白氣,柏油路被曬得燙人腳心,仿佛就要融化了似的。路上極少行人,店里也罕見地沒有客人。吃完午飯,店長小云拎著幾袋垃圾出門,剛推開大門,突然尖叫一聲,扔下袋子便往回跑,一邊跑一邊喊:“黑社會來了!快跑!”
  季曉鷗被這凄厲的叫聲引到門口,只見一群人從馬路對面朝著“似水流年”蜂擁而來,氣勢洶洶。為首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光頭男人,身上文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手里提著兩把雪亮的西瓜刀,后面跟著的都是清一色的光頭,手里握著長短不一的鐵水管,邊走邊用鐵管敲擊著地面,咣咣咣的聲音砸得人心底發(fā)顫。
  季曉鷗頓時花容失色,頃刻慌亂之后立即明白即將發(fā)生什么事。她飛快拖過沙發(fā)頂住店門,同時呼喝幾個美容師:“快從后門出去,馬上報警!”
  小姑娘們哪兒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撒腿就往外跑,根本沒有聽到季曉鷗在說什么。
  季曉鷗剛把收錢的鐵盒踢進柜子下面,對面那幫人已經(jīng)趕到了。大門的玻璃嘩啦啦一陣脆響,盡皆碎裂,沙發(fā)被撞到一邊,七八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沖進店門,舉起鐵管一陣亂砸,一時間店中碎玻璃四處橫飛,柜子、美容床、化妝品無一幸免。
  那些人盡管砸東西,卻無人留意季曉鷗,她原可從容撤退,但看到近乎瘋狂的破壞之下,多年心血皆付之東流,她的心口簡直要滴下血來,不假思索抓起一根激光美容燈的燈架,將較重的底座倒轉(zhuǎn)來舉過頭頂,以一夫當關(guān)的姿勢擋在產(chǎn)品陳列柜前,大喊一聲:“你們干什么?”
  提著西瓜刀的男人用大刀片指著她:“看你是女人不碰你,滾開!”
  季曉鷗冷笑一聲:“你們有膽子就沖我招呼!”
  那男人粗魯?shù)貙⑺揭贿叄骸白岄_!甭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刀下去,陳列架上各式各樣的玻璃瓶轟然落地,季曉鷗離得近,濺了一頭一臉玻璃碴子。
  被徹底激怒的季曉鷗,毫不猶豫地掄起燈架,使出吃奶力氣砸在那男人的肩膀上。
  那人毫無防備之下被砸了個趔趄,腳下失去平衡,居然一跤坐在地上,摁了一手掌的碎玻璃片,頓時見了血。他大怒,跳起來舉著刀就向季曉鷗砍過去。
  季曉鷗一擊得手,立刻扔下燈架,仗著熟悉環(huán)境,大步跳過地板上的障礙物,沖進推拉門后的北屋,“咣當”一聲撞上暗鎖。
  幾乎是同時,西瓜刀啪一聲砍在門上,刀鋒入木,深嵌進門板之中。
  季曉鷗竭力鎮(zhèn)靜,想打開后窗呼救,可方才用力過猛,這會兒便雙腿發(fā)抖,扶著墻一步也走不動,耳邊只聽得到鐵管砰砰砰砸在門板上的聲音,震得她不由自主舉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聽不到這刺耳的聲音,門外的危險就完全不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鐵管的噪音在耳邊漸漸減弱,消失,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邊敲門邊喊:“曉鷗姐你沒事吧?警察來了,快出來吧。”
  是店長小云的聲音。
  季曉鷗放開雙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全是鮮血。再瞧自己身上,米白色的襯衣上也全是血,她的身體一下軟了半截,差點兒坐在地上。
  外面人半天聽不到她的回音,不知道里面是個什么狀況,顯然著急了,開始使勁拍門。季曉鷗勉強調(diào)勻呼吸,挪過去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小云,看見她的模樣,嘴一癟,突然哭起來,邊哭邊嚷嚷:“老板,我不是故意先跑的,我嚇壞了……”
  季曉鷗心說“壞了”,不知道傷成什么樣了,沒準兒從此毀容了。她煩躁地喝止小云,走到門口半面殘存的鏡子前照了照,血已半凝,是從發(fā)際處流下來的,可能被迸濺的碎玻璃劃傷了。雖然血流披面的形象十分可怕,但看上去傷口不大,并無破相之虞,這才把一顆懸在半空的心臟落回實處。
  店里一片狼藉慘不忍睹,所有能砸的東西都被砸了,連店門口的燈箱招牌都被捅了幾個窟窿。
  三個警察站在店堂中央的廢墟中,其中一個走過來問季曉鷗:“你是負責人吧?”
  季曉鷗點點頭。
  另一個警察說:“我記得五月份來過這里,被人潑了紅漆那家美容店,是這兒吧?”
  季曉鷗又點點頭。
  頭一個警察問:“今兒砸店的那些人,你都認識嗎?”
  他朝門外揚揚下巴,季曉鷗看見門口扔了一地鐵水管,卻看不見一個人。
  她搖頭:“我以前從沒有見過他們?!?br/>  警察便說:“去派出所做筆錄吧。”又看一眼渾身是血的季曉鷗,改口道,“你可以先去醫(yī)院,完事再來所里。”
  季曉鷗去醫(yī)院處理完傷口,又趕回派出所做筆錄。詢問季曉鷗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滿臉職業(yè)倦怠期的不耐煩,語氣相當不善。當他反復追問季曉鷗是否認識那些人時,一直冷靜的季曉鷗忽然淚如雨下,哭得無法抑制。
  當一切都結(jié)束之后,后怕才上來,那天警察幫她做的筆錄到此為止,再也問不出一個字。季曉鷗一直在哭,警察被她哭得心都碎了,只好開車送她回店里。
  店里黑著燈,姑娘們都離開了,卷簾門沒有拉下來,店門上掛著一把徒具其表的鏈子鎖——店門玻璃盡碎,只剩下一個框架,這把鎖突兀地掛在那里,益發(fā)顯得凄慘。
  季曉鷗摸索到開關(guān),打開了頂燈。在下午的浩劫中燈罩也碎了一個,雪亮的燈光無遮無掩傾瀉下來,她看見自己覆蓋在開關(guān)上的右手,手背上的皮膚白得發(fā)青,青色的脈絡(luò)一根根纖毫畢現(xiàn),指甲修得禿禿的,指關(guān)節(jié)略顯粗大——以前季曉鷗的手不是這樣,以前她的手指尖纖細,指甲晶瑩粉潤,這是幾年美容師生活留給她的印記。剛開店的時候,店里只有季曉鷗和小云兩個人,她不得不事必躬親,每天坐在美容凳上十個小時,手指濕淋淋似乎從沒有干過,皮膚被泡得死白而多皺,指尖被無數(shù)種化妝品添加劑腐蝕過,得了接觸性皮炎,一層層蛻皮,癢得鉆心,卻不能抹藥,每天關(guān)店時,雙臂酸痛得抬不起來,要坐著歇好久才有力氣拉下卷簾門回家。
  季曉鷗垂下眼睛不愿再看,關(guān)了燈,一個人坐在一屋子黑暗中。門外一輛車駛過,近了,又遠了,車燈的光亮透過大門的殘骸,暫時地在墻壁上留下一格格白亮的方塊,在那些曾經(jīng)軟玉溫香的玻璃廢墟上一閃而過。她想起很多事。想起在這間房子里,奶奶的慈愛曾給她孤寂的童年增添許多安慰,想起奶奶去世前跟她說:“曉鷗你記著,什么時候都不要輕易絕望,主告訴我們,在指望中要喜樂,在患難中要忍耐。”
  又一輛車過去,一格格亮光里,路邊洋槐樹的影子被搖到了墻上。但這一回,那些白亮的方塊像是永久地駐扎在了墻壁上,帶著刺眼的亮度,再也沒有挪動半分。
  處于半夢游狀態(tài)的季曉鷗,驚得身體彈跳一下,立刻坐直。有人竟從門框中鉆進店來,踩著滿地咔嚓脆響的玻璃碴兒,一步步走近她。
  恐懼讓她睜大了眼睛,她卻被耀眼的車燈晃得什么也看不見。
  那人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手指小心翼翼碰觸一下她的臉:“季曉鷗。”
  聽到這個聲音,季曉鷗只覺一顆心頓時一輕,仿佛失了重量:“嚴謹?”隨即拿手遮住眼睛,“快把車燈滅了,你打這么大的燈干什么?”
  嚴謹卻沒有聽話,而是掰開她的手,就著身后的光亮仔細察看她的臉。季曉鷗羞窘交加,一把推開他站起來,將上半身隱沒在黑暗中。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么糟糕:為了縫針,發(fā)際處的頭發(fā)被剃掉一塊,貼著白色的紗布,其余的頭發(fā)則用發(fā)圈胡亂攏成一束。襯衣上干涸的血跡已變作鐵銹色,黑色的過膝褶裙不知什么時候刮破一處,撕破的口子就在顯眼之處垂吊著,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剛從戰(zhàn)爭片里跑出來的難民。
  許是看清了季曉鷗模樣雖然狼狽,可她的臉卻安然無恙,嚴謹也站起來,十分安心地摸出煙來點著,“你干嗎呢?重新裝修?那也犯不著這么大陣仗啊?”
  氣得季曉鷗簡直不知道怎么回話:“你他媽才裝修呢!你家裝修這樣兒?”
  嚴謹點頭,聲音里不無欣慰,這一刻顯得特別慈祥:“能罵人就好,起碼證明你沒事兒。小云說你去派出所了,不會回來了,可我知道你這傻大膽兒還會回來看看。”
  季曉鷗沒好氣:“你什么時候跟我們小云勾搭上了?”
  嚴謹說:“上次大門被人潑油漆那回,我就跟小云說了,說你這人臉皮兒特薄,不愛麻煩人。以后店里有什么事兒,直接打我手機,我隨叫隨到。小姑娘還挺聽話,下午就跟我說了。”
  季曉鷗這才吃一驚:“那你一直等在這兒?”
  “是啊,我的車就停在路邊,眼瞅著警察送你回來,可是你目不斜視地就進去了。剛我還在這兒琢磨呢,你一個人戳這兒干嗎呢?你就不怕那幫人殺個回馬槍?”
  季曉鷗不服氣:“不是有警察嗎?”
  嚴謹湊近了,腦門幾乎觸到季曉鷗的額頭,十分夸張地審視她:“你沒被人打到腦袋吧?”
  季曉鷗扭頭,以避開他混合著煙草氣息的呼吸,同時用力扒開他的臉,“討厭,少來這套!”
  “真的,傻不傻???一個派出所才能有多少警力?每年的大案要案都不夠他們忙活的,你這點兒小屁事兒哪夠提上日程???你還想著派出所專門派倆保鏢保護你?瞧把你美的!你頭上這點兒傷,連輕傷都不算?!?br/>  季曉鷗不出聲,神色頗為沮喪,因為嚴謹說的是大實話。下午可不就這樣嗎?據(jù)小云說,報警之后,又過了五分鐘,才來了一個電話確認地址,真正出警。等警車趕到,已經(jīng)是報案之后二十分鐘,店里能砸的東西早被砸光了,那幫人扔下鐵管跑得一個都不剩。
  “我還聽說你跟人打架?碰上那種事兒,還不趕緊跑,你一女的跟一爺們兒打架,缺心眼兒不缺呀?”
  “你才缺心眼呢!”季曉鷗上火:“他們這一砸,店里的裝修加上新置的太空艙,我等于白干兩年!”
  “兩年能賺多少錢?你一條命就值那么多錢?”
  “得了,甭裝大尾巴狼了,您老人家懂什么叫民間疾苦嗎?”
  季曉鷗懶得跟他多說,站起來一會兒只覺頭暈腿軟,只想找個地方趕緊躺下,沒地方躺著坐下也行。
  這邊嚴謹已找到電燈開關(guān),燈光下只覺得季曉鷗臉色特別難看,他收起嬉皮笑臉,認真地問:“我送你回家吧?”
  季曉鷗立刻搖頭:“別,千萬別!外邊的麻煩我不想讓家里知道,我媽要看見我這樣子,她得啰唆我半年,我這店就再也別想開門了?!?br/>  “那怎么辦?要不咱們先吃飯去,你沒吃飯吧?”
  “吃吃吃,你就惦記著吃!”季曉鷗惱火,拽拽身上的襯衣,“我這樣子,能到哪兒去呀?麻煩找一地方,先幫我買身衣服?!?br/>  嚴謹如奉圣旨,立刻拉住她的手:“趕緊走,你總不能今晚上睡在這垃圾堆里吧?”
  這回季曉鷗沒有掙脫,而是乖乖地任他牽引著,坐在副駕駛座上。折騰了一下午,神經(jīng)高度亢奮,晚飯也沒有吃,這會兒她是真累了,頭皮像是正在風干的牛皮,越揪越緊,揪得額頭上的傷口開始一跳一跳地疼痛,仿佛下面藏著一顆小小的心臟。她疲憊地閉上眼睛,倦意如同潮水即刻便將她淹沒。
  嚴謹原想提醒她系安全帶,見她臉色蒼白眉頭緊皺,就沒忍心出聲,轉(zhuǎn)過身默默地替她扣緊安全帶。又見她幾綹頭發(fā)被汗粘在臉蛋上,他的右手舉在空中上上下下移動數(shù)次,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劇烈,幾番掙扎,最終還是落在她的鬢邊,為她理順頭發(fā),順便又在臉上撫摸一把。
  季曉鷗的眼皮動了動,想開口抗議卻發(fā)現(xiàn)連撩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只好隨他去。
  好在嚴謹揩油揩得并不過分,占了一下便宜就收回手,老老實實放在方向盤上。
  “咱去哪兒?”他問季曉鷗。
  季曉鷗模模糊糊“嗯”了一聲,并無下文,像是睡著了。
  嚴謹便自作主張,把車朝著大望路方向開去。對于北京的購物場所,嚴謹了解得并不多。他自己買自己的衣服,只肯盯著兩到三個男裝品牌,圖其方便,稍微大點兒的購物中心都設(shè)有專柜。至于女裝,因為幾任前女友都熱愛“新光天地”,所以他也最熟悉這個地方。到了地方,車駛?cè)氲叵峦\噲?,停好車,耳聽得季曉鷗呼吸均勻,并無醒來的意思。嚴謹也不想叫醒她。地下車庫還算涼快,他關(guān)了車內(nèi)空調(diào),打開車頂天窗,臨走又確認一遍車門是否落鎖,這才撂下熟睡的季曉鷗獨自上樓。
  嚴謹對女裝品牌一點兒都不懂,只記得前任模特女友愛買這里一個“y”字打頭的牌子,而且穿上還挺好看,他就直奔這個專柜而去。
  做導購的一般都具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看見嚴謹,迎上來甜甜地叫“嚴先生”,聽說是給女友買衣服,態(tài)度愈加殷勤,察言觀色間推薦了數(shù)款,嚴謹都覺得不錯。
  導購問:“您女朋友不親自來試試可以嗎?”
  嚴謹嘖一聲說:“天生的衣裳架子,還用得著試嗎?我告訴你們,這世界上只有兩類姑娘,一類是穿什么都好看的,一類就是老也買不著合適衣服的?!?br/>  “對對對,您說得對?!睂з徣讨枺叭龂€是88、63、89對嗎?”
  她說的是嚴謹前女友的數(shù)據(jù)。嚴謹趕緊糾正:“不對不對,這一個身高174,腰圍大概66?!?br/>  身高174,是他多次對季曉鷗進行目測的結(jié)果。而66厘米的腰圍,得自他和季曉鷗第二次見面時的那個摟抱,他用一個耳光換來的數(shù)字。
  導購半張著嘴,連連“哦”了幾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憋著一臉笑去給他取衣服。嚴謹最后挑中一件孔雀藍色的襯衣,小尖領(lǐng),袖子是當年女裝最流行的七分蝙蝠袖,整個肩部則由同色的透明薄紗連接。褲子是導購推薦的,一條柔軟的黑色闊腿褲。
  交款的時候他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許志群打過來的,說下午砸季曉鷗美容店的幾個地痞已經(jīng)找到,等派出所走完程序,就可以讓季曉鷗去認人了。
  嚴謹說:“哎喲喂,你們?nèi)嗣窬煲灿衅瓢干袼俚臅r候?敢情你們不是能力有問題,而是態(tài)度有問題啊?!?br/>  許志群干笑幾聲:“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下我欠人分局一個人情,早晚得還。告訴你那小情人,以后做事甭那么絕,一條街上混的,總要給人留條生路。”
  “是是是?!眹乐敾卮穑拔乙欢ǜf,得饒人處且饒人。”
  掛了電話,嚴謹拎著購物袋慢悠悠晃回地下車庫。沒想到季曉鷗早已醒了,正湊近儀表盤到處尋找中控開關(guān),企圖從車里突圍呢,旁邊立著一保安,像看西洋鏡一樣傻笑著。
  嚴謹倚在車窗上笑她:“鑰匙在我手里,你想越獄可沒那么容易?!?br/>  季曉鷗仰起臉,一腦門都是汗,對他怒目而視:“快開門,我要去衛(wèi)生間?!?br/>  嚴謹哈哈大笑,這才取出鑰匙開了門。季曉鷗下車,幾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商場跑去。
  從衛(wèi)生間回來,她滿臉不高興:“瞅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兒,姐不就是今天穿得邋遢一點兒嗎?只敬羅衫不敬人,俗!”
  嚴謹上下打量她,想笑沒敢笑出來。季曉鷗目前的形象,豈止是邋遢一點兒?打掃廁所的沒把她當撿垃圾的轟出去已經(jīng)算客氣了。
  他獻寶似的奉上購物袋:“您趕緊找一地兒把衣服換了是正事兒。”
  季曉鷗一眼瞥見紙袋上“ysl”的標志,便連聲叫苦:“我的媽呀,你竟然買這個牌子,成心讓我破產(chǎn)嗎?”
  “送你的,又不讓你出錢?!?br/>  “那我更不敢要了。天下哪兒有免費的午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將來我要回報的,沒準兒比這套衣服更貴?!?br/>  這下?lián)Q嚴謹不痛快了:“你心里除了錢有沒有點兒別的?怎么什么事到你那兒都變得那么別扭???我送喜歡的姑娘一點兒東西,難道還等著從你身上賺回來?你庸俗不庸俗???”
  季曉鷗正打開紙袋里的軟紙包裝,女人對華服的喜愛或許是從骨子里天生的,她的注意力立刻轉(zhuǎn)移到衣服上,但嘴巴可沒吃虧:“像你這種人,難說?!?br/>  看清襯衣的款式,她倒抽一口冷氣:“嚴謹,這就是你的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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