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殘斷,寒風呼嘯間,雪花千轉,化成蝶舞,飄落人間。
呼嘯的北風夾著雪花漫天飛舞,一陣聲嘶力歇的歌聲在風雪中傳來。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談戀愛,談戀愛,兩只都是公的,兩只都是公的,真變變態(tài),真變態(tài)!”
“……”
一個身影慢慢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他個子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七多一點,穿著一件破破爛爛,布滿油漬的軍用大衣。腦袋上戴著八九十年代的那種軍用棉帽,臉上圍著厚厚的圍巾,鼻子上還架著一副眼鏡。
因為他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他裸露在外的雙手很漂亮,就像女人的手,十指纖細修長。
這樣的一雙手,要是被那些鋼琴大師見到,一定會欣喜若狂。因為這就是一雙為彈琴而生的手,可你要是注意,不難發(fā)現(xiàn)他的掌心布滿了老繭。
此時他的左手拎著一瓶當?shù)禺a的65度大高粱白酒,右邊肩膀扛著一個四四方方用報紙包起來的物體,那個物體的下面還有一根小手指粗細的繩索隨著狂風飄動。
今天元旦,晚上七點多鐘,本來是舉國歡慶的日子,可由于這場暴風雪的原因,讓東北這座小城的市民打消了上街狂歡的念頭。
現(xiàn)在只有這個身影行走在暴風雪中,腳上那雙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打過鞋油的陸戰(zhàn)靴,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沉重而有力,傳來啪啪的聲響。
身影越來越清晰,直到橫穿這座城市的一條河擋住了他的去路才停下腳步。
他扒開包裹著臉的圍巾,把嘴露了出來。左右張望著,舉起那瓶大高粱狠狠灌了一口,然后張開嘴哈了口氣,轉身順著一條小路走向幾十米外的一棟別墅,把那個四四方方的物體仍在別墅的承重墻下。又在兜里拿出一包劣質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拿出火機,把煙點燃,接著蹲下身體點燃了那根長長的引信。
“哧哧……”火花在黑夜中閃動,少年轉身一搖三晃的向來時的路走去。
“轟!”
一聲震天巨響之后,火光沖天而起,那棟價值千萬的豪華別墅轟然崩塌。
由于天氣太冷,被火光一烤,眼鏡的鏡片蒙上一層霧氣。身影把眼鏡摘下來,露出一雙深邃,仿佛能容納整個宇宙的眼睛。
他用手指胡亂的擦了一下鏡片,又架在了鼻子上,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接著往前走。
突然身影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前方,兩道雪白的車燈透過飄落的雪花照射過來,在暗夜中顯得特別的刺眼。隨著發(fā)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一輛奔馳amg越野車急速的駛來,剎車聲在夜色中響起,顯得非常刺耳。地面上半尺深的積雪,被寬大的輪胎劃出深深溝痕。眨眼間,越野車停在了身影前方三米遠的地方。
身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被寒風吹裂的嘴唇,舉起酒瓶狠狠灌了口酒,然后哈了口氣。
車門打開,在車上下來三個人,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護在一名青年身后。
青年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裝,微長的頭發(fā)被寒風吹得有些凌亂,細長的雙眼閃著陰冷的光芒,加上他有些蒼白的臉,在暴風雪的夜色中,給人一種陰邪的氣息。
“你是誰?”
身影在兜里拿出一張照片看了看,然后又看看青年,突然嗤牙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