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齊昆侖就起來寫了一幅字,紙上寫四個字——東臨碣石,落款便只有一個齊字。
齊昆侖也曾送出幾次墨跡,落款留名,也僅有此字而已。
他思來想去,覺得這四個字比較符合老人家,此四字出自魏武帝,以表雄心未老之意。
吹干墨跡,讓破軍拿去裝裱成卷軸樣式。
“齊帥,還是我們送您吧?”破軍問道。
“不必。”齊昆侖搖了搖頭,覺得帶上破軍等人去是有些不合時宜。
“可這……您一個人?”陳驚夢也是有些猶豫。
“我一個人,你們不放心?”齊昆侖淡淡地道。
“不敢!”兩人都是急忙應了一聲,轉(zhuǎn)念一想,齊昆侖的功績可都是用尸山血海所鑄就而成的,有誰能夠傷得了他?
齊昆侖道:“韻芝這是回家認祖歸宗,給老奶奶祝壽,我陪她去即可,人帶多了,不是很好看。你們,將我的行蹤通報軍部即可,有什么急事,也方便他們找到我……”
“遵命!”兩人都是行禮。
齊昆侖道:“好了,送我和韻芝到車站去吧,晚些時候,我們會回來的。最遲,也就明天而已……”
“是!”
齊昆侖與蔡韻芝乘動車前往了華南州的州府獅城,風城距獅城也有三百公里,若是開車過去,耗時太久。
與蔡韻芝坐在前往獅城的車上,齊昆侖的手機響了起來,見是陳驚夢打來,他便將之接通。
“齊帥,鐵骨先生那邊,出了點事……”陳驚夢語氣艱澀地說道。
“說!”齊昆侖眼中寒光一閃,冷冷地道。
“昨夜,鐵骨先生在農(nóng)場改造被人襲擊,左腿遭人打折?!标愺@夢小聲道。
“查?!饼R昆侖道,“等我回來?!?br/> 說完這話之后,他便將電話直接掛斷。
陳驚夢拿著手機怔怔出神,然后苦笑了起來,齊帥的話雖然簡單,語氣也如常,但她知道,這是動了真怒了!
昨天他才到監(jiān)獄去提鐵骨出來,立刻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此刻,他的心情想必非常糟糕。
齊昆侖心中雖怒,但面對蔡韻芝卻依舊風輕云淡,有說有笑。
只因,他不想讓蔡韻芝為此事?lián)摹?br/> 到了車站之后,蔡韻芝的姑姑蔡瀾便已在車站等著了……
“韻芝,他是誰啊?”蔡瀾上下打量齊昆侖,覺得此人氣質(zhì)還算比較不錯,身材挺拔,面容英朗。
“我的……”蔡韻芝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介紹齊昆侖來著。
“男朋友。”齊昆侖淡淡地說道,“你好!”
蔡瀾皺了皺眉,道:“你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呢!”
蔡韻芝笑了笑,臉色微微泛紅,道:“才交上的?!?br/> 蔡瀾面色一沉,道:“你準備帶他到你奶奶的壽宴上去?”
“嗯,他跟我一塊兒去?!辈添嵵c了點頭,說道。
蔡瀾卻是不愉快地道:“你奶奶壽宴,你帶個外人干什么?他不能去?!?br/> 齊昆侖面無表情,沒有說話,蔡韻芝則是皺眉道:“他若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蔡瀾聽后不由一愣,然后有些微微的惱火,轉(zhuǎn)而又笑了起來,道:“好好好,一塊兒去,一塊兒去!不過,姑姑能跟他說幾句嗎?”
“可以?!辈添嵵フf道。
蔡瀾走到了一旁,齊昆侖跟了過去,就聽她冷冷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個當兵的?!?br/> “哼!原來是個武夫。不去從商從政,只想著打打殺殺,能有什么出息?”
蔡瀾悶哼一聲,沒再多說什么,回到蔡韻芝身后,推著她的輪椅,道:“走,我們立刻過去,壽宴已經(jīng)快要開始了!”
她再沒跟齊昆侖說過一句話。
上車的時候,齊昆侖彎腰把蔡韻芝給抱到了后座,而后又將輪椅折疊收好,也準備上車。
蔡瀾卻是伸手攔住了,說道:“你坐前面!”
齊昆侖神色坦然,直接就轉(zhuǎn)到了前座上去。
“韻芝,你可得小心點哦!有些人,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不出面,等你有了發(fā)達的機會,可就是突然蹦出來了呢!”蔡瀾指桑罵槐般地說道。
“昆侖他不是這種人?!辈添嵵u了搖頭,沒有解釋什么,她的性子,本就溫和,不擅長與人爭辯,更何況,這還是她的長輩呢。
上車之后,蔡瀾直接把前后座的檔板一拉,前面的齊昆侖和司機,就什么也聽不到了。
蔡瀾想起齊昆侖那股氣質(zhì),也的確是行伍出身才類似的,她搖了搖頭,道:“你找的個無用武夫,當個幾年兵就得退伍回來了,到時候還是得重新找個好的工作。我先說了,我一點也不看好!”